古怪的赵家
一直喊着疼。
在床上翻滚的赵恩娘闹醒了在外间睡觉的壶儿,壶儿一边喊着小姐,一边往里面疾步而来。
她匆忙撩起床帘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清亮的铁器声。
壶儿顺势一倒,侧身躲过,只见赵恩娘手中握着短刀,横在自己身前。
壶儿看到那明晃晃的刀抖得厉害,知道她这是旧伤复发,又被噩梦惊醒。
“小姐,我是壶儿。”
壶儿试探了好几次,才等到了赵恩娘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松开了手里的短刀,捂着自己的肩膀,又缩成了一团。
壶儿捡起那把短刀,先丢掉,然后跑去喊那瞎子婶婆。
瞎子婶婆来查看过赵恩娘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等疼过这一阵。射箭需要臂力和腕力,她身上的伤以肩膀、手腕上的关节居多,强行开弓不可能不加剧伤势。且经脉相连,疼起来,自然周身穴道、关节的伤也就跟着疼。”
“她刚刚又拔刀了。”壶儿又想起这件事。
瞎子婶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应该是又惊梦了。”
“不是已经调好了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发作了……”壶儿道。
瞎子婶婆静默不语,壶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静静地看着赵恩娘躺在床上忍痛。
“有什么能止痛的药吗?她这样,真的撑不了多久。”壶儿心疼地看着浑身冒汗的赵恩娘。
“还是那些药,她吃过太多了,寡淡如水了。”瞎子婶婆道。
程不行见赵恩娘的房门开着,知道赵恩娘一定是旧伤复发了,也走进来,站在屏风后看。
“壶儿。”他出声道。
壶儿从屏风后走出来,蹙眉道,“阿公,她又疼起来了,整张脸都白了,阿嫲说没有药石能用。怎么办?”
程不行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青瓷瓶子,递给她。
壶儿接过去,听他说,“烧点水,混点药散,喂她喝下去,捱到明天就好。今天也算给她一个教训了。”
壶儿不解地看着瓶子,“阿嫲不是说药石无用么?这是什么东西?”
程不行沉了一口气,无奈地走出了房间。
“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