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府受理
到了黎平府城,寡妇抱着状纸,对楚天佑等人道,“多谢各位英雄相助,我要去知府衙门了。”
说完,她转身匆匆而去。
看着寡妇的背影,楚天佑心中有所疑虑,不知她究竟有何冤屈是县衙不能为之申明的,竟要她远赴知府县衙越级告状。
途中,竟还有杀手索命。细想之下,楚天佑颇有些不寒而栗了。
想着,楚天佑对赵羽等人道,“我们也去看看。”
“是。”赵羽道。
随后,楚天佑要往前走的时候,傅九郎开口道,“诸位,我就不一起去了,我还要去清平道观……”
楚天佑这时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犹豫地看着傅九郎,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条线索,真要放走么?
可是体察民情又是他身为国主应负的重任,若他真对百姓之苦袖手旁观,找到母后以后,他又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子民么?
短暂的挣扎之后,他决然转身离去。
白珊珊见他眼中挣扎,却不知何故,内心升起了一股担忧,也回头看了傅九郎一眼。
傅九郎有些察觉不对了,一直探究地看着他们。
楚天佑的背影越来越远,赵羽匆忙赶了上去,丁五味拉着珊珊也跟了上去。
傅九郎看了一会,想不通,便拉着小道姑要走了。
“傅爷,我们也去看看好么?”小道姑拉住了他的手。
傅九郎觉得奇怪,“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伤心。”小道姑的眼里透着光。
“她?”傅九郎蹲下来,直视着小道姑。
“就是那个夫人。”小道姑道。
傅九郎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对于众生的悲悯,很像玉妙贞和青姑。
当初他问玉妙贞为何离开清净的道观,她说她想见芸芸众生。
而佛道同修的师父告诉她,众生皆苦,她说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悲天悯人。
傅九郎点了点头,道,“好,傅爷带你去看看那位夫人。”
“谢谢傅爷。”
于是,傅九郎往楚天佑等人去的方向追去。
寡妇到了黎平知府后,望着高挂着的黎平知府的牌匾,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含泪决然地走到府衙门前的鼓架旁,击鼓喊冤。
知府门前的衙役静立如松,没有管顾。
寡妇捶了很久,衙门前已然聚集了很多民众,好奇地看着这个正披麻戴孝的妇人。
楚天佑等人也站在人群中观望。
丁五味摇着扇子,叹了一口气,道,“这状告不告得成还是两说,小命得先丢半条在这里。”
楚天佑不解,问他,“为什么?”
丁五味用扇子指了指牌匾,“这里是知府衙门,石头脑袋不是也说了,这是越级告状。越级告状可不是简简单单换个衙门的事,要先上刑试冤,过了刑仍坚持要告,府衙才会受理此案。”
楚天佑收扇,“你是说,他们要先对这个妇人用过刑,才决定是否受理?”
丁五味道,“然也,不信你等着看。”
赵羽道,“这不就和浦清县衙一样,过针床,才能审定?”
丁五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告不倒县衙,死在府衙。”
“什么意思?”楚天佑问。
白珊珊看向楚天佑,解释道,“因为越级告状,告的第一条就是县衙无能,不能为民伸冤,其次才是本案。如果府衙和县衙作同一判决,那就认为县衙无过,告状人有诬告之嫌,要视轻重受刑,方可离去。往往,告状人承受不住刑罚,会命丧公堂,故所谓告不倒县衙,死在府衙。”
丁五味摇着扇子点头,赵羽和楚天佑对视一眼,追问白珊珊道,“那如果府衙不认同县衙的原判,那不就告得成了?”
白珊珊摇了摇头。
楚天佑惊愕地看着珊珊,道,“也告不成?”
白珊珊道,“正是。因为撤换县令的权限不在府衙,而在州刺史手里。告成了以后,还要逐级上报,报到州刺史手中,又常常因为官员调动麻烦,替补不上,便搁置不理。越级告状的案子,是民告官与民告民连在一起的,对官的惩处判不下来,那么告民的判决也无法一并施行,活活将告状之人拖死。故是告不倒县衙,耗死在府衙。”
楚天佑将扇往手中一拍,斥道,“荒唐!”
白珊珊看了一眼丁五味,向楚天佑解释道,“其实这也是前朝遗祸,叶洪在官员任命上极为恣意随性,又看轻读书人。所以州刺史手中备选能够用以做事的官员非常少,换掉一个能做事的,就多一个无能的,左右权衡之下,也就只能对县衙之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如果每个人不论事情大小,都到府衙上告状,各个衙门就不能各司其职了,很容易引起混乱,才会以刑罚抬高府衙告状门槛。两案同论也是如此,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