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秉良护主
“给本官将这几个贼子下了大狱,严刑拷问,叫他们供出是谁人主使!”丁坤厉声道。
“是!”
侯易正要来押楚天佑几人,忽然听见门外声音嘈杂。
“我看谁敢!”一个浑浊沉闷的声音自外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几个人影入了堂中来。为首的是两个带刀的官差,他们押着低着头的左轶明,先走了进来,在丁坤面前,便一人一脚踢向了左轶明的腿,逼他跪了下来。
楚天佑三人静默地看着。
两位官差随后分列两旁,拱手施礼,走在后面的红袍男子与其随从亦姗姗而来。
丁坤与侯易见此人,脸色突然就变了,一并跪了下来。
“下官丁坤,见过州刺史大人。”丁坤毕恭毕敬,与方才凌人之态截然不同。
侯易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是踢到了钢板,没想到州刺史大人竟然也会来平昌县,实在叫人措手不及。又在如此混乱的场合,若是怪罪下来,丢官是小,就怕身陷牢狱。
楚秉良环视了整个堂前混乱的情景,之后将目光定在了打扮怪异的丁五味身上。他很快打量了一下丁五味,知道这是內侍打扮,虽然有些潦草。
随后,他冲丁五味行礼,道,“下官殷州刺史楚秉良,见过丁公公。”
丁五味此时正被数把刀架着,行动不便,只能摇摇手,尴尬地笑两声,道,“免礼……免礼……”
侯易对楚秉良道,“大人,这一行人都是骗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丁公公,是假的!”
楚秉良看向丁五味,眼神探向了一旁同样被架着刀的楚天佑,神色异样。
“国主巡行天下,曾经下旨亲封一个姓丁的大夫为太医,并让其等候宣召,再行入京。”楚秉良道。
侯易继续“进谏”道,“大人,那也只是个大夫,怎么会是公公?!况且,公公与太医,并不能够干涉政事!”
说完,侯易还要去掀丁五味的衣服以证其言。
“放肆!”楚秉良喝住了侯易,同时,他也被楚秉良的两名近卫按住。
楚秉良目光扫向了侯易的手下,他们被这眼神一惊,纷纷收刀跪在一旁。
楚秉良对丁五味道,“丁公公受惊了。”
丁五味和楚天佑、白珊珊使了个眼色,然后松了松筋骨,清咳一声,对大伙道,“不错,我只是个大夫。之所以国主在赐封我的圣旨上写着等候宣召再行入京,是因为国主身边,少不了我……”
说着,丁五味拍了拍胸口,“你们自己想想,国主巡行天下,身边没有大夫贴身照顾,这像话吗?文武百官,能心安吗?”
楚秉良倒也识相,竟还接茬,拱手问道,“那么,丁公公是一直跟在国主身边伺候?”
“然也。”丁五味此刻底气十足。
“不知国主现在何处?可否容下官前去给国主见礼?”楚秉良问。
丁五味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凑到了楚秉良的跟前,叹了两口气,道,“我说楚老兄,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见国主比较好。”
楚秉良继续问,“这是为何?”
“因为国主对你不满,”说着,丁五味还扬高了声音,转头找了个座位坐下,端起方才楚天佑的那杯茶,装模作样吹了两口,又道,“国主对你们都很不满,发了脾气了!”
楚秉良拱手,“还请公公赐教。”
丁五味道,“本公公随国主到了你殷州地界,听闻了平昌县的传闻,国主觉得此事有异。便派我和白珊珊……”
说完,丁五味指了指身旁的白珊珊,道,“就是这位,白将军的女儿。还有,”
丁五味又指了指楚天佑,“这个,国主身边的小侍卫,楚天佑,前来查看究竟。没想到,刚到此处,白姑娘便在客栈中遭人挟持,沦落青楼……”
丁五味洋洋洒洒将他们在此处的遭遇陈说给楚秉良听,楚秉良竟然也有耐心听他东拉西扯。
白珊珊站在楚天佑的身边,对楚天佑道,“没想到五味哥演起戏竟然毫不怯场。”
楚天佑轻笑,小声对珊珊说,“也是楚秉良接得好。”
白珊珊错愕,问,“接得好?”
楚天佑道,“毕竟是一州刺史。”
楚秉良虽也是司马浩天的旧臣,但他能到殷州刺史的地位,也是楚天佑的提拔。故而楚天佑对其并非一无所知,他知道此刻,楚秉良已经有□□成确定他的身份了,只是还不敢挑破。
他在裁缝铺子故意宣称自己是州刺史楚秉良的儿子,谎称丁五味是丁坤的公子,只是为了引来楚秉良与丁坤罢了。
楚秉良膝下有两个女儿,外人看来,他并无儿子。
看起来很明显的谎言,能引起楚秉良的注意,却是因为,楚秉良确实有个不为人知的儿子。
只是他因病致残,不愿被世人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