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佑失算
下人。
“这次的账目,对得上吗?”待人都走了以后,丁坤才幽幽开口。
楚天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账本,但以他的推测,多半是香火楼的营生。
他没有很快接茬,半遮掩道,“府衙之中,账目都由师爷操持。该缴该纳,下官还未曾看过。”
丁坤拿着杯盖的手一松,啪的一声就砸在了杯子上。
他对“左轶明”的装傻充愣有几分怒意,但也仅表现这三分而已。
“账目之事,不可尽假手于人。关于钱银事,多有侵吞,应当仔细。”丁坤意有所指。
楚天佑道,“大人放心,下官自会谨慎行事。”
丁五味和白珊珊躲在暗处,听了半天。
丁五味早已扮好了行头,听了半天墙角,什么也没听明白,便问珊珊,道,“珊珊,徒弟有没有说要我什么时候出去?”
白珊珊道,“天佑哥没说那么清楚,大概是要我们临机就宜,咱们先看看,若是他没露馅,咱们也就省去了一些麻烦。”
丁五味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如今国主寻访太后,在民间行走,兼体察民情。平昌县农耕尚可,民风也淳朴,只是娼、妓营生太过,适当打压一下。京中来书,要你舍小保大,若是来不及,那便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丁坤这番话颇有隐晦,听得楚天佑心中挟怒。
未曾想平时这些地方官是这么搪塞上官与君主的,但凡查到就釜底抽薪,未查到就猖狂以极。
楚天佑道,“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处置掉香火楼的欣桃和崔妙娘是么?”
此言一出,丁坤看向了楚天佑,隔了半晌。
“我记得欣桃有个女儿。”丁坤收了眼,端起茶杯,继续刮沫饮茶。
楚天佑遏制心中怒火,道,“思锦还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这事,总不能要了一家人的性命。何况,你不是已经有了个儿子,还不够?”丁坤道。
楚天佑没想到如此冷酷至极的话,是从掌管地方的父母官口中说出,着实可恨。
为了他们自己所做恶事不败露,竟然要牺牲一个小女孩的性命。一个女孩的生命在他口中,便轻如鸿毛。
“大人,下官做不到。即便我狠得下这个心,阜川未必就肯。”楚天佑起身,对他拱手道。
丁坤抬眼,看着他的眼中透着一丝阴冷。
“阜川要是不肯,早就将她养着自己膝下了,只有你自己拎不清。你要是下不了手,且将她们母女交予本官,寻个由头杀了便是。”
“你敢!”楚天佑怒极,扬声道。
丁坤当即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喊道,“来人!”
随后,丁坤的侍从与府内的衙役纷纷冲了进来,将整个厅围了起来。
“丁大人,属下在。”
丁坤看着楚天佑,长袖忆回,指向了楚天佑,道,“给本官将这个假冒县令的贼子拿下!”
楚天佑不卑不亢,直视着丁坤。
侍从与衙役们都有些为难。
师爷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天佑,走到了丁坤的面前,道,“丁大人,是否弄错了,这就是我们平昌县的县令,左轶明,左大人。”
衙役也随之附和。
丁坤冷笑,“贼子手段了得,模仿平昌县确有七八分相似。但旧日平昌县温良谦恭,岂如你这般挑衅上官。”
师爷和衙役们仍旧是一头雾水。
丁坤看向了自己的随从,道,“拿下!”
于是,侍从们纷纷上前与捉拿楚天佑。
楚天佑站在桌旁,袖中掉出折扇,他握扇将桌上的茶杯扫出,打在几人身上,阻止他们上前。
几人摔落在地,楚天佑款款坐下,将手中扇往桌上一放,目视着厅中所有人。
师爷和衙役见此,更是惊愕。
以往也不见左大人有如此惊人的功夫,且如今端坐堂上的气质,也与他们旧日所见的左大人判若两人。
莫非真是贼子假扮?
“废物!”丁坤发怒。
侍从们忙从地上爬起来,要继续上前捉拿楚天佑。
忽然,从堂后传来了一个尖嗓,“放肆!”
所有人都惊诧了,没想到堂后竟然还有人。
“何人躲在后面?!”丁坤的贴身侍从挡在丁坤身前,警戒地看着堂后。
从后面缓缓走出了一个长须白髯的红衫男子,身边跟着一个着白衫的持剑女子。
正是换了装的五味与白珊珊。
“什么人?竟然擅闯县衙!拿下!”师爷见有陌生人闯入县衙,生怕丁坤怪罪下来,便率先对丁五味和白珊珊发难。
楚天佑坐在一旁,见五味与珊珊出场了,不由轻笑一声。
衙役拉住了师爷,指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