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鞋
,“跟一个穿莆田鞋的啰嗦那么多。”
他定格的那几秒钟,目光足具侮辱性。
即使是不开口,这么刻薄的一个人,也能让人感到难堪。
应梨这才察觉到他当时目光的用意,顿了几秒,这才慢慢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跟穿莆田鞋的人说话呢?”
绍明一时说顺了嘴,轻轻一嗤,“我看你们也就是同类相…”
他适时地安静了下来,还用余光扫了眼应梨,察觉到对方没有生气的倾向,这才不舒服地移开眼神。
时间接近夜晚十点,他们再次来到这家日料店,小提琴乐手似乎快要下班了,正在收拾东西,瞥见绍明进来,她的眼睛亮了亮,旋即重新拿起了琴。
绍明显然是这边的常客,来了之后径直去了上次的贵宾位置,主厨是个日本人,特意过来跟他打招呼,只是很谨慎地,没有询问他身边的女伴,之后让服务生送来了一杯百利甜。
他注意到上次的应梨不喜欢清酒,第二次便会做出相应的服务,应梨对此感到有些惊奇,绍明却浑然不在意,他瞧见了酒杯里的百利甜,忽然回了下头,“对了……”
本来是给应梨带了杯她们店里的奶茶,被他忘在了车里,一时间懒得去拿,便将车钥匙递给了服务生。
是一杯冰的橙黄橘绿,冰块已然化了开来,饮料色素亦是已经相融在一起,呈现出有些不大清爽的黄绿色。
绍明把饮料推过来,心不在焉道:“给你的。”
他也注意到了自己不喝这边的清酒。
应梨还是拿过了那杯自己同样不喜欢的奶茶,垂着眼眸问他:“你为什么老是不高兴呢。”
绍明莫名其妙,“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我高兴的很。”
应梨耐心地跟他说,“你刚刚对我同学发脾气,说话非常刻薄。”
绍明皱了下眉,忽然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你愿意被那男的骚扰关我屁事,我不高兴什么?我就是看莆田货不顺眼……”
他拧起来的眉间忽然被人轻轻点了点,应梨的指尖似乎被注入了冰魔法,绍明发觉自己整个人瞬时成了一座冰雕,僵硬着任由她所为。
应梨在帮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她的圆眼睛又睁得像一颗葡萄了,透着一股水汪汪的调子,“如果你不要这么刻薄的话,就不会经常不高兴了。”
她已抽身离去,绍明还被定在原地,听着她自言自语似的,“你不高兴的时候,有点像是一个,礼物盒子。”
“……什么东西。”
“就是里面会弹出鬼头的礼物盒,我小时候玩过的。”应梨还比划了一下,“看起来那么漂亮,还扎着粉色的丝带,好像在对人说‘快来拆开我吧。’。”
但只要跌入这甜蜜的陷阱,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颗狰狞面目便会骤然现身,不讲道理,不由分说。
绍明被这形容搅合得心神不宁,尤其她说什么粉色丝带,几乎把他的想法带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地方。
他确实常常不高兴,爱发脾气,因为周围人都顺着他、哄着他,可是这其中未必不存有轻视的意思。
但应梨是个例外,她……脑子不正常。
被小太妹堵在巷子里都不求饶的做派,当然也不可能怕绍明了。
“明天请个假吧。”绍明忽然对她微微一笑,“我带你…不是,你陪我去趟skp。”
应梨甚至没有思考的停顿,“不去,我要上学。”
绍明嘀咕了声:看吧,果然脑子不正常。
他的声音冷了点,又有些不高兴的意思,“不想跟我出去?那怎么愿意跟我来吃饭。”
“因为感觉你很不开心。”应梨抬头,观察了他的平静的脸色,这才把话补充完整,“需要帮助。”
不是因为那个炫耀家境的男同学,而是他始终不开心,那些被他压制在漫不经心与刻薄后头的细小情绪,被应梨敏锐地捕捉。
绍明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他的口腔有一点点发干,声音稍稍有些低沉,嘲弄问她,“你是什么属性的圣母?”
应梨避开了眼睛,她已经不太在乎绍明莫名其妙的攻击欲,就好像人不会和偶尔露出牙齿的小狗计较。
一顿饭吃下来,绍明被点着了好几次,可到后来,他却奇异般地平和了下来,以至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和应梨待在一块儿,他似乎也会被对方的情绪所感染,仿佛能被对方抚平所有尖刺。
这也是他三番五次去找应梨的原因,大概也是应梨说的‘需要帮助’。
“你是不是挺缺钱的。”想明白了这层之后,绍明冷不丁问她,“连那个莆田货都知道了。”
这个话题却让应梨有些警惕,她只是微微侧了侧头,观察着绍明的意向。
“这里还行吧?”绍明没注意到应梨的紧张,只是点了点四周的环境,“老板是我朋友,你过来当服务员怎么样?工资不少,有时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