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塔,永无止境
了谎言,在桃林深处立了空碑。我的内心,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却经常劝自己说无所谓。其实论伤害,没人比他。带给我的伤害更大。
“夫君,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那么爱你,你也看到了。我才不忍心离开你呢。”
“你都多大了还不知羞,都做母后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撒娇。”
其实我一直都处在一边逃离,一边又舍不得逃离的状态。我成天鬼话连篇,和他这种欺三瞒四的人,倒也算是登对。
君暮:“这些年,他每天都派人到处找我。有他在你身边,导致我始终没有机会发现你、遇到你。你可知?他这一生与你的情缘,都是从我这偷来的。”
君戮最近很少回城堡里,都是我一个人在家。还有婴儿床里,刚刚被接回来不久的女儿。我没有问他去做什么了。我不想打扰到他。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明知自己怕冷,还吹着温度极低的空调。我把女儿抱到一间小卧室,让她午睡。
怕冷,是我的新添的毛病。在外人看来,像是个笑话一样。堂堂妖界的王,冰族的骄傲。如今却连稍微低一些的温度都受不了。虽然我的冰印已经从阿棽哪里归还回来。我一时还是适应不了。我想偷偷的做准备,慢慢恢复身体。毕竟我不能一辈子都这样畏惧严寒。我的手镯连接着一个声讯系统,类似收听电话一样东西。君戮砸烂我的手机后,我一直没有去弄一个新的。一来,我想让他放心。二来,我也不想和谁联系。索性用声音传递的方式,留在随身携带的这个传家手镯上。有什么想沟通的事,也更加方便些。
“君暮。他要是听见咱俩又偷偷联系。估计回来,连我这传家宝都要砸烂了。”
“你怕什么?有我在,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别忘了,你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我究竟是在你的掌控之中,还是在夏雨洚的掌控之中?还是,另有其人?”“别装了,我早就察觉到了。找我什么事?”
“我听说,这些年没有人能联系上你。看来我运气不错,你接了我播的声讯。别紧张,我没恶意。我今天,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而已。”
“讲故事?你当哄小孩儿啊。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还能是谁?一个混蛋。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再见。”
君暮连忙说了句:“九百万年前......一座没有名字的塔。”
我诧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说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很久以前的某一世,我和君戮的事。
“那你可要听我说完。”
“好。”我知道,君戮一时半刻回不来。我的脑海中,经常会闪现一些零碎的画面。画面中的我,浑身伤痕的被关在一座塔里。那座塔,高耸入云。我在最中央的密室。铁链穿透了我的四肢,鲜血浸湿了我黑色的长裙。有个人,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我不放。旁边的人,拍手叫好。
我的记忆,正伴随着他的故事逐渐恢复。
九百万年前,一座名为永生的塔。传说,此塔是为了关押犯了错误的创世神明而筑。异界最早的神明,是不能拥有人间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的。塔里第一个犯人,是个长发飘逸、身材纤瘦的女神。深黑色的长裙,精致的容颜。眉眼如同星月般明亮,瞳孔如同黑夜一样深邃。
君暮说,这个女神便是当初的我。为了违逆天命和君戮在一起。被君戮无情的送往了永生塔。他还说,永生塔本是没有名字的一座空塔。他从遥远无关的虚无幻境赶来,闯入其中。试图救我。最后,葬身在重重机关下。得知此事,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自责和后悔,让我越发疯狂的冲出了这牢笼。君暮问我。何必为了一个本就无情的人,屡屡伤害自己。君戮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些事。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他说:“只要能抽出你的记忆,编织成梦即可。”我:“我的梦?我连自己的过往都想不起来。你抽的,怕是你自己的记忆吧?”之前我也听伊家梦族的人说过。有的时候,如果一个人想要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抽梦是唯一有效的办法。抽梦,就是让一个梦族人用自身的能力,去抽取某人被封藏住的记忆。其过程,是人世间最痛苦的经历。稍有不慎,都可能丧命于此。君暮说,他本想拿自己做实验。然后再助我恢复记忆。只是意外发生,他冒险勾起了自己最不愿想起的那段往事。我说:“若是欢乐的记忆还好。这痛苦的记忆,想起来还不如忘记。可以的话,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忘了他。就像夏聊赖一样。”
注:永生塔的名字来源。王晓(即君戮前世)被暗夜女神感动,最终心门敞开。可迫于天规戒律,亲自送她到这座孤塔受刑。他在送她到这的第一天,许下承诺。永生永世陪伴她,爱她。保护她,呵护她。他一直都守在这座塔里陪她,所以叫这座塔永生塔。后来君戮为了和我在一起,与君暮交换了命格。所以这段记忆随之留给了君暮。君暮以为自己是那个塔的看守人,以为和我的前世许下永生永世相爱相守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