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痛
崔幼柠吻了许久方停下,轻声问:“还要亲么?”
那抹甜软离开的瞬间,宁云简心口的疼痛立时恢复成原来的程度。
若是一直这般疼,从未减轻过,他还能咬牙扛过这一个时辰,但方才这蛊虫噬心的疼痛头一回得以缓解,仿佛久居黑暗的人终于窥见一道曦光,大喜过望之下又无比害怕它的离去与消失。
宁云简立时抱她去了榻上,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生生撕裂了崔幼柠身上的衣物,在她惊惶的眼神中近乎贪婪地向她索取。
吻得越下,摸揉得越肆意,他心口的疼痛便越轻。
于是他愈发难以自制。
崔幼柠生平第一次见他这副好似中了合欢散般的虎狼模样,骇得欲要挣扎逃离,却被他用力抱住,尔后听见他颤声说:“别推开朕。”
他说:“朕好疼。”
崔幼柠心中抽痛,动作一滞,缓缓收回抵在他肩上的双手,任他对自己的身躯肆意妄为。
宁云简直到抬起崔幼柠的双腿之时才终于猛然清醒过来,却仍是没有舍得松手,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双浓墨般的双眸里藏着几分挣扎。
如今的疼痛已减轻了一半,他知晓,只要欺她到最后一步,便会彻底舒服。
崔幼柠看出了他的犹豫,轻声问道:“这样能叫你缓痛些么?”
宁云简喉结上下一滚,眸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欲念和渴望,声音哑得厉害:“嗯。”
崔幼柠脸上迅速晕开一层绯色,抓过旁边被他撕裂的华裳挡住面颊,羞怯道:“那就试试。”
试试……
宁云简心神剧震,望着眼前的艳色,长睫与握着她莹白双腿的手指一同轻轻发颤。
他虽习的是君子之道,却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这副场景——容颜娇美、冰肌玉骨的心上人躺于他身下,与他缠绵交欢。
但却是在大红喜帐内,床前还燃着一对龙凤花烛。不像此刻,侧屋中什么大婚的布设都无。
许久,他终是闭了闭眼,慢慢松了手。
崔幼柠的双腿失了桎梏,讶然睁眼:“云简哥哥?”
宁云简将那团雪躯拥入怀中,脑袋埋在她肩窝里,闷声应了一句。
崔幼柠疑惑道:“你不想要么?”
宁云简眉心狠狠跳了两跳,气得低头咬她一口:“别说话。”
崔幼柠才不理:“不是说那样会好受些么?为何不试试?”
“你身子还没好。”
“可你很疼。”崔幼柠纤手抓住他腰间玉带,红着脸小声道,“你克制些便好了,试一回就停下。”
宁云简默了须臾,艰难开口:“朕做不到。”
她不知晓他此刻身躯内的欲念翻涌得有多厉害,就如巨洪般根本无法控制。
崔幼柠一怔:“那你就硬扛着么?”
“嗯。”宁云简神色平静,“都忍了这么久了,再扛些时日也无事。”
如被匕首划了一刀,崔幼柠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静了几息,轻轻道:“我想到了别的法子,虽及不上行房事,但或许也能叫你好受些。你要试试么?”
在宁云简愣怔间,崔幼柠已然动了。
须臾后,宁云简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一张如玉俊颜染上薄怒,将崔幼柠的手从自己衣袍中拔出来:“这是谁教你的?”
崔幼柠和他吼得娇小身子抖了一下,瑟缩道:“没……没人教。”
“胡说!”宁云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一紧,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习过多次,你的动作怎会那般熟练?”
只几下,就让他如登云端。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是不是裴文予?”
宁云简又气又难过,好不容易减轻了五分的绞痛霎时又恢复成十分,声音颤抖得不似从他口中发出的:“裴文予手腕痛的时候,你也如方才那般帮他缓痛过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有!”崔幼柠连忙解释,再顾不上许多,将实话一一道出,“是……是我父亲请的花魁教我的。前年表兄的暗探回京禀报,说你的双目已然复明,父亲便命我再……再害你一次。担心你不肯再接纳我,父亲便让花魁授我魅惑男人之术。方才那个法子便是其中一样。”
提起旧事,崔幼柠羞愧得低下头去,可她却不知宁云简此刻已无心为他过去遭受的背叛难过。
宁云简寒声道:“你父亲竟让你学这种东西?”
崔幼柠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宁云简胸口剧烈起伏,若非那是她的生父,他定要亲手将其杀了。
他又想到一事,黑沉着脸追问:“那你当初拿什么练手?”
崔幼柠小心翼翼觑他一眼:“用……用角先生。”
角先生?她一个未出阁的名门贵女竟还知道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