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锅子
景缡对着素袅浅浅一笑,脸上飞扬起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慢些喝,又没人催你。”
她探着身子瞧了瞧素袅身后,“让你请无忧郡主过来,她人呢?”
“主子,无忧小姐刚与我说她有事走不开,不过她给您备好轿辇在侧门外,守门的侍卫她也解决了,你跟着轿辇便能去将军府。”
一场冬雨过后,院中的腊梅花稀数落下,余留阵阵清香。
毓清宫呈四进长方形,两侧有六间配殿,东西各三间,且最东墙与各皇子读书的上书房相通。
景缡禁足后便住在最东墙的配殿内,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高墙。此时她正目光炯炯地趴在围墙之上,定定的观察附近会不会再有侍卫和太监出没。
怔怔地望了一刻钟,终于确定无人再次经过后,她让素袅扔给自己一长截用衣物系好的布梯,她将布梯一头系在树上,又顺着布梯缓缓爬下去。
待落地后,才忽见一狗洞,景缡弯腰用布梯堵住。
系统:【爬狗洞出来不是更好?】
景缡:【……】她能说她压根不知道这儿有狗洞嘛,但她依旧嘴硬,【我只是想上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系统:【那感想如何?】
景缡攥紧拳头,【需要我给你写五百字小作文来述说一下感想?】
系统:【也不是不可以。】
景缡:【您就闭嘴吧。】
景缡与系统掐完架抬头,
“呦,缡妹妹你不是在关禁闭嘛,怎么还有好心情此处……玩耍?”站定在景缡眼前的是太师的嫡亲孙女乔晚晚,她左手拢着一个汤婆子,右手拿着手绢嫌弃地捂紧口鼻,故意提起嗓音呲声道,
“呀?乔姐姐你莫不是从狗洞里钻出来的?我道只有那些畜牲玩意才从这边出没呢。”
景缡危险的眯眼,这又是风又是雨的,她来做什么?
系统悠悠发话:【危——】
景缡翻了翻白眼:【我现在躲还来得及?】
系统:【要躲吗?可是她骂你是畜牲哎。】
其实前两日叶丞相和皇后知道自己被禁足,早就想好了对策将景缡捞出去,到时候再寻个错处装在乔晚晚身上,只不过被景缡拒绝了。为什么被禁足她心中门清,只是她压根不想将证据拿出来而已。
更何况她的本意就是早日回丞相府吃香的喝辣的,早日回去继承那么大园子的财产,早日成为偶尔能翻身打个滚的咸鱼,至于其他的,比如当上太子妃这件事,她想都没想过。
一番内心争斗下来,景缡实在有些不服气,她浅勾了下唇,笑意浓浓,
“乔姐姐我看您眼神似乎不太好呐,要不要找御医瞧瞧?且不说这太子宫中一砖一瓦皆是宝贝,哪怕是个洞……您这意思莫不是也在骂太子殿下?另外……现如今有些畜牲也比某些人强,至少它不会跑到别人住处狂吠呢。”
景缡上辈子在工作中便是唯唯诺诺,所以经常被人穿小鞋。自打再获新生以后,她便想通了,善待坏人,就是惩罚自己,之前竞选太子妃的时候原身和她就杠上了,之前乔晚晚曾三番两次陷害原身,加上这次又陷她禁足,她早就忍够了。
“你!你骂谁呢!”乔晚晚怎么也想不到之前一向唯唯诺诺的人竟开始反抗她,一时缄口,娇俏的脸蛋逐渐涨的通红。
偶然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乔晚晚回过神来,一边漫不经心的搓着手中的汤婆子,一边用手绢掩唇对着景缡阴恻恻笑了两声,显然没将景缡刚才讽刺她的话放在眼中,
“啧,缡妹妹你不是要违抗圣意,逃跑吧?”
景缡本意是不想与乔晚晚计较的,但是她现在被乔晚晚堵住走也不好走,回也不好回。她抬头看着月色淡淡说道:“我只是在此处赏月赏星星,难道乔姐姐连我在自家门前赏月也要管一管了?”
当今圣令,虽禁足但只要不出东配殿管辖范围内,都不算违抗命令,景缡现在所踏的一亩三分地,还确确实实在东配殿管辖。
乔晚晚被堵得哑口无言,不过烂人自有烂人的法子,她瞧着景缡今晚怕是有行动,她就偏不让景缡得逞,她心想只要景缡一动,便让跟在她身边的琥珀去寻人过来,来个瓮中捉鳖!
景缡懒得搭理她,也知此刻是走不了了,是以回头对素袅扬了扬手,说道:
“素袅,我们回去吃热锅子,免得有些人去告黑状。”
景缡心想,这乔晚晚分明是将她当成假想敌了,来吃锅子是假,来讽刺她被禁了足顺道来探查探查她的行踪再去太后面前告状才是真。
现在竟还赖着不走了,她觉着得赶紧把这脑残粉打发走了才行,还有两日就要被领回相府,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乔晚晚一时语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思忖一瞬忽然茶言茶语道:
“缡妹妹说笑了,哪个胆大滔天的敢告您的黑状呀,姐姐我方才只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