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是我传的?”而且还歪打正着被她说中了。
陆鸣初把投向远处海棠树的目光移回她的脸上,漫不经心的:“清清楚楚。”
周立秋直接蒙在原地了,她的声音已经在哽咽了:“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不想你被别人抢走,所以你能理解我的,对吧?陆鸣初,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她又说了一大堆,最后再次和他确定了一件事:“所以你和云知亦只是朋友?”
陆鸣初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话,他在心里正经的对周兴说了一句对不起,直接把锅扣在了对方头上,为了帮云知亦撇清关系,所以他依旧轻飘飘的答:“普通朋友。”
……
最后陆鸣初绕过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说实话,你最好不要总拿喜欢别人当作做坏事的借口,喜欢不全是占有,也可以是放手。”
周立秋捂着溢满泪水的眼眶,她控制不住的蹲下来,声嘶力竭:“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你十几年如一日的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你放得下吗?你甘心吗?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就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他的声音深沉淡漠,似乎没有更多情绪:“我放得下。”
其实陆鸣初在说大白话,但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如果是他爱而不得,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歇斯底里的纠缠还是风轻云淡的放手,可能直到他真正遇到了才能揭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让周立秋能回头是岸罢了,他一直觉得一个人只有撞了南墙才会回头,所以他只需要等,等着那些人心灰意冷就可以了,但总有些人跟认定了死理一样顽强,这时候需要他最后再插一刀,所以总有人说他在养鱼,但他只是懒得为那些连脸都没记住的过客费心思,没错,在感情上,他就是这样自私,他不是中央空调,他只想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劈波斩浪,他冷漠吗?也不尽然,因为他也可以掏心掏肺,但只对例外。
而且他已经找到自己的例外了。
世界上的巧合千千万万,之所以称之为巧合,不过是因为它的未知和触不及防,就像他并不知道当他再次迈开步伐,拐入教学楼的转角时,看见了站在墙角的云知亦。
她的眉眼依旧弯弯如勾月,陆鸣初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说的话,他头一次体会那种抓马的感觉,刚才是周立秋在哽咽,现在轮到他如鲠在喉了:“你都听见了?”
她坦诚的点了点头,目光坦荡:“我不是特地过来偷听你们说话的,我正好要去厚德楼,这是必经之路,而且我也不好打扰你们,所以就……”
陆鸣初想解释但他发现这个事根本没法解释,他说得其实也没错,他和云知亦现在确实是朋友,但他刚刚还说了什么,他承认了他和周兴是一对gay!
真神他妈的巧合。
周兴觉得陆鸣初最近的糟心事堪比前十几年遇到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上心的女孩子,好不容易让对方明白他不是gay,又让对方听到他承认他是,这下是真不好解释了。
下了晚自习已经有一会儿了,灯火辉煌的教学楼楼道的灯光陆续被关灭,月光透过走廊投射在楼道的地面和墙面,不同程度的光亮,在教学楼的每个角落都可见一斑。
很多学生早就收拾包裹走人了,就他和陆鸣初还有一脚没一脚的踩在阶梯上,速度很慢,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闲聊上了。
但聊着聊着,周兴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我去,陆鸣初你为了保云知亦,直接拿我当替死鬼啊!”
陆鸣初倒也没藏着掖着,坦坦荡荡的承认:“你放心,周立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但如果是云知亦,就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处理这件事的,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天衣无缝的把这事揭过去,却唯独想不到云知亦会在那个不起眼的拐角。
他没有后悔和周立秋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都是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现在云知亦把这事听去就听去了,反正他以后可以慢慢和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