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错了路。”孟煜淡淡开口,语中应当是明白了什么。
楼萧宁还有些迟钝,但也不至于听不懂孟煜的话。
“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我们按下的机关就是错的?”
“蜀南与南诏相距不远,这种能食金能食银的虫子,你应该听过吧?”
提示已经够了,楼萧宁听完便知道那机关的原理了。
不过是一种名为金银兽的东西,体小,但又比一般虫子大。
雌兽喜金,雄兽喜银,极度厌恶莫柯花一类带有迷药的花。
那机关利用了金银兽的贪婪,将莫柯花的汁液抹在机关上,再用纯金或纯银簪子簪上。
金催动雌兽,将花汁浸入其中,后方有金的味道,她便会快跑加速这一边通道,使其出现在入口,而他们便是入的雌口。
银雄兽与金雌兽同理,难怪他们会走错路。莫柯花不过是用来延缓速度,防止它行太快,在开门过程中死掉罢了。
那凹口就是打开的机关,可打开的是哪条路还得靠金银兽。
这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寺庙?
竟然能将南诏独有且还如此难捉的金银兽拿来做机关,若非真的是炵楼的人?
可为什么息宁帝会同意他建在这里?炵楼不是血脉尽失吗?
来到息宁,做出这样的选择到底是算错还是不算错?
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已经成为其中的一颗棋子,如今想退也没有了退的路。
楼萧宁想着头便有些痛了,不知为何,这埋藏体内多年的蛊,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过往太久,早已记不清这是什么蛊,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等到察觉身体异样之时,已经被种下了不可取出的伤。
孟煜看出楼萧宁的不适,微微皱了一下眉。
皱起不过一会儿的眉,并没有被楼萧宁注意到,经历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到她一丝的关注。
从怀中掏出一小瓶透明的药水,放在桌面之上。
“你若是还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将这打开。这是安凝水,可以帮你缓解痛,驱赶寒冷。”
楼萧宁看着桌面上的一小瓶,有些不可置信,拿起抬手间,孟煜已起身。
她蹙眉正欲开口,孟煜便抢先一步,像是料到她会拒绝一般:“你的伤迟迟未好,如何继续下去?”
说完推开了门,将门合上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楼萧宁握着那瓶药水,慢慢收回了手。冰冷的手握上尚有余温的瓶子,慢慢将手焐热。
无功不受禄,这次的恩和药水,下次得做的更周虑和好些,才能不辜负他们的合作。
微微叹息间,已将如何还恩想清楚了。
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罢了,一报还一报,事事都需分清,若是日后,以恩相要挟,便不好了。
对待一个不重要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楼萧宁醒的第二日便下了山,回了王府。
养伤的日子说快也不快,说慢到也不至于。
杨司瑶终究还是来找她了。
接到杨司瑶来话的时候,楼萧宁正在练蛊。
将自己的血放至那厮杀到最后的蜈蚣身上,燃起一阵阵白烟,便是做好了蛊母。
“姑娘,齐王妃说想邀您明日巳时去往缕衣阁,做几身衣裳。”
楼萧宁轻嗯一声,随即神色不变的放着自己的血喂养蛊母,仿佛流血的并不是她一般。
手腕上的疤痕看不太真切,用特制的针刀刺入在同一个位置,小小一个洞,缓缓流出鲜红的血。
桂枝在一旁等着,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
低垂着头,只是回复着从掌柜那里得来的话。
血已经够了,楼萧宁从旁边拿起一小杯酒来浇灌在上面,眉头微皱,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些。
然后将瓶子上的红布扯开,将白色粉末的金疮药倒在那伤口处,桂枝上前将细布缠绕裹在这雪白的手腕上。
做完了这一切楼萧宁才缓缓开口:“明日她该是要说些我们想知道的了。”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配合上刚才诡异有些阴寒的一幕,却让人觉得害怕,汗毛耸立。
可惜了一个杨司瑶,出身镇军大将军府,嫡长女的高贵身份本该前途无量,却因为所嫁非人而变成这般模样。
时间回溯到一日前,白茶蹲了那么久的齐王府总算有了些消息。
昨日晚间,孟杨书房传来了些大动静,可这王府中人却是并无异常,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白茶壮着胆子飞快的躲在了书房下方的草丛中,听了个真切。
孟杨用鞭子不停鞭打着杨司瑶,她叫的越惨孟杨打得便越发厉害。
絮絮叨叨间,透露了一个大秘密。
齐王与其母宣贵妃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