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国家舞蹈团一曲《洛神赋》把国风舞蹈的春风从卫视的舞台吹到了网络,画面中女舞者随着空灵的音乐临水而舞,罗衣当风,长袖交错,宛若洛神重生,这充满古典意蕴的舞蹈舞出了中华五千年的文化气韵,短时间内就爆火于各大网络平台,总播放量超过1亿,受到众多年轻观众的热烈追捧与争相模仿。
自成立以来就颇为沉寂的宁安市青年舞团也蠢蠢欲动起来,深觉找到了求新求变的突破口,应潮而上,请来了国家舞蹈学院的首席作为总编,决心搞出一支品质上佳的中国舞来参加来年的‘荷花杯’中国青年舞蹈大赛。
哪想,经年摸鱼,一时要用,整个团压根凑不出一支像样的舞队来。
只能面向社会招聘。
嘉元的校长得到消息,立刻挑选出几名爱徒亲自带着去参加了选聘。
17岁的姜年也在其中。
选拔的过程很顺利,嘉元的两个学生通过考试,留在团里参与集训,待到集训完毕开始联排,不合格的会被刷下来,到时候才能算作真正被选中了。
虽然是以舞团的编外人员来参与这次比赛,可对于小城市的青年舞者来说也是很难得机会,唯一的问题是,虽然被暂留团里集训了,但姜年的资历不够。
这是专业舞者的赛事,他的等级考试去年没有通过,现在还属于业余舞者的行列,集训完毕证书还没拿到手,无论跳的如何,那都是要被刷掉的。
所以白文就尤其看重这次考试,试妆都推了几个给姜年做考前准备,以她现在6880的婚妆价位,难免暗自可惜了几天。
皮肤要好好护理一下,头发理一理,在考官面前也有个清爽干净,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
练功服和舞蹈鞋也准备了全新的。
特别注意这几天练功干活不能受伤,宵夜不能吃,晚上也少喝水,浮肿起来可不好看。
考试这天,日丽风和,千层云荡,白文送姜年到青年宫考点,她和门外众多殷殷相望的家长一样,目送姜年走进了考场大门。
少年发丝清爽,身姿挺拔,一身黑衣,就像汁水丰沛的青青韧枝一般,盛大不屈。
她看他在匆匆行走的人群中回过头来看她,天高云阔下,盛阳照进他的眼睛里,眼微眯,嘴带笑,风过成歌。
她把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对他点点头,看他转身稳步向前走的背影,一种家子长成的骄傲在心头盈盈而起。
郭飞却是一下飞机就知道要完蛋,三亚旅拍三天,晒到掉皮不说,他水性不好,大浪拍礁石里还能稳稳端住相机,全靠这点子热爱了。
临回来,一顿海鲜,坚持到家就上吐下泻起不来床。
摸出手机给自己女朋友打电话,一腔委屈,祈求垂怜。
“这么严重?!那你赶快起来去医院!”
“姜年这边考试呢,我走不开现在,你不要开车,打车赶紧去医院,我晚一点过去。”
郭飞这个气!
“你呆在那是能替他考还是咋的?我这都要死了你不先管管我!”
“他考完不能自己回去吗?那么大人了不认路啊?!”
求怜失败,无奈,捂着拧痛的肚子打车去医院挂了急症,几瓶水挂下去,才缓和过来。
白文赶过来的时候,郭飞已经挂完水回家了。
“哼!”头在枕头上一别,无言的不满和对抗。
“……”白文好笑地俯身看他,摸摸额头,没有发热。
几天没见,晒的这样黑。
外衣都没换就裹在被子里,脱水脱的脸颊都有点凹陷了,一脸的萎靡。
看着就有点心疼:“出个差搞成这样!你真是……不知道自己肠胃弱啊,吃那么辣……”
看看床头的药:“药吃了没有?”
生病的人摇摇头。
白文换了身家居服,在卫生间洗了洗手脸,就去厨房煮粥。
冰箱里的香菇蔬菜都拿出一些来,洗干净切碎煮进粥里小火熬着,拧了个热毛巾给郭飞擦干净手脸,换下身上的脏衣服,穿了干净的短袖短裤,又喂了一杯水。
就着女朋友的手咽下一口热乎乎的粥后,郭飞彻底消气了,自己端过碗来呼噜呼噜喝到见底。
吐得胃里空空,饿了。
“好点了没有?”白文接过碗打量他。
“嗯。”
“那大郎,咱们把药吃了呗。”
“滚!”郭飞有气无力地笑骂一句,两人笑成一团。
郭飞坐起来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女人柔软的腹部:“你得把我排在第一位知道吗?我才是你男人。”
“你是排在第一位啊。最近干嘛老跟一孩子较劲,吃药。”白文看着说明把药片倒在手心里递到男人眼前。
“……”郭飞接过药片,斜她一眼。
刷了碗筷,窗外已是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