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
打发走了那小兵,楚逸轩将苏念卿拦膝抱起,干脆的压在那窄小的行军床上,二人许久未见,单纯的触碰都带着燎原的趋势,不多时便烧的人血液沸腾,楚逸轩双目赤红,咬着牙道:“我当了半年和尚了。”
他握住苏念卿的手压了下去,灼热滚烫硌的人呼吸失稳,刚想诱哄着她帮自己,便又听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那人提亮嗓音道:“郡主,前营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苏念卿同他拉开些距离,瞧着他略显懊丧的表情只是笑:“今儿晚上你先自个睡。”
楚逸轩的目光简直像要吃人,愤愤的憋出一句:“你手底下养的是一群饭桶吗?什么事都要过来请示的话,养着他们又有何用!”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抱着一军主帅在这胡闹有什么不对!
苏念卿起身理了理被他揉皱的衣襟,扯了扯他紧绷的嘴角见他没反应,索性凑近了在那温热的唇角亲了亲:“早些睡,我尽量快些回。”
楚逸轩抱着枕芯眼睁睁瞧着她挑帘而出,活像一个气炸了的豚鼠,原想起身跟去看看,又因着气急没当心刚走了两步便实在的撞上桌角,一时间疼的倒抽冷气,这回想追也追不上了。
他气的没处说理,自己在京中的时候两地相隔独守空房也就罢了,现下到了北疆,好容易有了机会能亲亲抱抱,这群废物小点心屁大点事就把苏念卿给叫走了,守着个观世音般的夫人看的着吃不着,别提多煎熬了。
因着心里憋闷,他这觉睡的始终不大安稳,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细雪的咯吱声,他知是苏念卿回了,拉高了被衾闭眼装睡。
她见他没动静,刻意放低了脚步,除去外衣简单擦洗了下,小心的上榻同他挤在一处,岂料刚有动作,榻上那人抱着她瞬间颠倒了体|位,二人四目相对,她惊呼道:“吓我一跳,怎么还没睡?”
她眼角下有些淡淡的乌青,眉间的疲惫风雪都不曾洗去。楚逸轩不忍再闹她,默默躺了回去。
她的薄背贴着他紧实的胸膛,他的下巴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肩膀上,顺手揽了那劲瘦的腰肢,只觉比从前更细了些,不免有些心疼:“抱着硌手,你都不吃饭的吗?”
苏念卿转身,眼底溢出些恐慌:“你……嫌弃我了?”
“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嫌弃,”他抬手描摹她眉梢:“有些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何必事事亲力亲为。等北疆的事了结,咱们再也不理这些俗事,到时候我亲自下厨,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把你将养的白白胖胖的。”
“冬日不是用兵的时候,等来年开春,只要朝廷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收复三津之地指日可待,待到尘埃落定,我就把兵符交上去,咱们去过自在日子。”
“朝中有我,你放心,”他亲了亲她鬓角:“快过年了吧?”
“嗯,你什么时候走?要留在北境过个年吗?但是总归没有京中那么热闹。”
“自然是你在哪我在哪,你留在北境,那京中有什么热闹可瞧,”他将人往怀里抱了抱:“睡吧。”
行军床住一人刚好,睡两人便不免有些拥挤,即便如此,这也是这二人半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了,惦念的人触手可及,哪怕外间风雪肆虐,终还有这一方温暖可聊以慰藉。
他这一觉睡的极为心安,等终于歇够了悠悠转醒时,怀中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捡过床边的衣物自己穿好,门外的亲卫送了热水进来供他梳洗。
他拧了帕子随意擦了把脸:“你们郡主呢?”
“郡主一大早便去巡营了,最快也得午时才回,”这小兵望向他的目光带了些许探究,虽不过才一个晚上,这位新来的犒军使和他们郡主之间的关系早已传遍了整个北疆大营,是个人都不能落俗,总得留意眼前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让他们郡主为之交付心意。
这目光有些太直白了,楚逸轩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摆手道:“你下去吧。”
小兵也知自己失礼,帮着他摆好了早膳这便告退了。
苏念卿顾不上他,他自个无聊的紧只能在营中乱转打发时间。知晓了他同苏念卿的关系,这些人望向他的目光不再有畏惧,转而被另一种说不明白的含义所代替,纵使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一个两个的拿自己当个稀罕物看,出来不过半个时辰,楚逸轩认命的返回营帐。
苏念卿果然是午时回的,瞧他一脸憋闷的样子不免失笑:“怎么不出去走走,一直在帐中不闷吗?”
“去了,又回来了,”楚逸轩实话实说:“他们看我的目光活像在看小白脸。”
“又混说,谁家小白脸能有你这般俊俏,”苏念卿跨坐在他腿上,作势扯他脸皮,他便顺势沿着那指骨细细密密的吻到掌心,苏念卿痒的受不住笑着让他收了神通:“用过午膳了吗?”
“还没,等你。”
“那一起用,”苏念卿命人摆膳。
二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