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你
必多问了,兄弟手足,自相残杀,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难道这就是老天给自己的报应吗?
他头疼的厉害,没等他喘口气,后宫又来了消息,梅妃小产了。
据那宫婢所言,梅妃自从服了早上膳房送来的安胎药便开始腹痛不止,不多时便小产,太医在那药里尝出了堕胎的附子,膳房经手的宫婢只觉委屈,这药是从太医署抓来现煎的,自己决计没往里面乱加东西,只是煎药的时间长,自己一时腹胀让旁边的小卷帮忙看了会火,主理官员忙让人去拿小卷,却得知小卷已然失|足跌入河中淹死了。
小卷同人交际简单,只知道还有个哥哥在太子府别院喂马,唯一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宣隆帝老年得子,不可谓不欣喜,现在这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哪怕他心硬如铁也不可能不为所动。他看过了梅妃,回到昭阳殿看着尚跪在阶下的太子许久无言。
殿内燃着的灯油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敲打在李敛心上更是惶恐,他小心抬头去看他脸色:“父皇?”
他想起当时立他为储的心境,除了占着嫡长的名头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能为储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对着故皇后的那点亏欠,他这么些年的行事作为自己不是不清楚,可都看在故皇后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么纵容下来,他居然成了今天这个混样,宣隆帝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父之过还是子之过。
“连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朕若是将这江山交给你,你想做什么?把自己的兄弟手足都杀光吗?”
他说话太急,不住的咳嗽。李敛这会并未想明白,自己是让人对李塬下手来着,可这没成形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迟钝的样子看在宣隆帝眼中怒意更甚,最后实在见不得他在跟前碍眼,打发他先回去,另召了数名肱骨心腹入昭阳殿议事。
符津将打探到的内情悉数报给楚逸轩知晓,末了还补充一句:“梅妃的孩子没了,打发了三四波人想请督主入宫一见,您看?”
“孩子没了找我做什么?我能妙手回春还是起死回生啊?”楚逸轩烦躁的厉害,但还是吩咐人备了些补品让送进宫,叮嘱她好好休息。
“不是让你们盯紧太子府的动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还能把孩子给打了?”
“正想跟督主说呢,”符津解释道:“李敛着人刺杀李塬不假,只他派出去的人手不大顶用,咱们的人也没过多插手;梅妃这孩子,出事之后属下也让人去查了,怕是跟太子没甚关系,死了那小卷,生前同那蛮女来往倒挺密切。”
“桑妲?”
符津点头:“您说会不会是后宫这些人争风吃醋,只是陛下尚在气头上,出了这事就默认算在太子头上了?”
若是旁人,争风吃醋倒还说的过去,一个蛮族妖女,宣隆帝总归不会让一个异族怀上有自己骨血的孩子的,她自始至终都只是离林为示好送来求和的牺牲品,谁生下孩子都挡不了她的道,要说是争风吃醋存心打掉别人的孩子,那实在是犯不上。
不过若真是她做的,费这么大工夫打掉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