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希尔小姐能够带着我看见更多吗？”崔斯坦盯着她，双眼依旧如之前那般明亮，像是永燃的炉火，不见丝毫阴郁。

“只要你愿意的话，”娜茨卡回答道，“但是你必须知道，想要创造，有时或许必先做出改变甚至于摧毁。”

“我知道，”崔斯坦笑起来，声音虽轻却坚定：“我期待着，教主。”

此人已做好准备。

【招募】：要想见到光明，人不能盲目，但有时，正是光明使我们盲目。

娜茨卡冲他举了举咖啡杯，在两个人的注视下，黑色的液体随着晃动的幅度再次溅出，落在他的手腕上。

明明是已经温凉的咖啡，此刻却重新沸腾，被灼烧的剧痛自手腕传递，崔斯坦确信这会使他留下一个疤痕。

“不要担心，只是这场典礼需要一个烙印。印记很小，但会让你终生保有。”娜茨卡闻了闻溢散开的咖啡香气，笑了一声。

......

“他们在商量什么？”彼得和托尼一起盯着监控中握手、相视而笑的两个人，他悄悄看了眼托尼，没有敢直说好像希尔小姐正在挖斯塔克先生的墙角。

“没事，她能不能挖走还不一定呢。”托尼回过神轻哼一声，关掉监控路线，“去找她吧，睡衣宝宝，刚刚查到她的部分资料被神盾局封存了，应该和那个讨厌的家伙也有些联系。”

至于他，要和布鲁斯通个电话，大概只有立刻看见对方吃瘪，才能弥补因为自己员工被挖走而受伤的心。

......

很可惜的是，由于布鲁斯的各种夜间活动，在白天时，托尼根本联系不上他，直到晚上他才回拨了电话。

“什么事？”他的声音已经切换到了蝙蝠侠的状态，喉癌般嘶哑和低沉。

“娜茨卡.希尔，你的女伴，似乎有些问题。”拖了这么久，托尼想要嘲笑对方的心思也淡了，他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怀疑的问题。

不过与他想象中不同的是，对面好像并不意外，他甚至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从通讯另一头传来。

“我对此同样有所怀疑。”布鲁斯一边驾驶着蝙蝠车冲出蝙蝠洞，一边回答他：“但反过来，她或许可以帮我们的忙，在那件事上。”

这话听上去有些模棱两可，但托尼却听懂了。

“不过说起来，对于她，你居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难道要把她关进阿卡姆或者黑门监狱吗？”蝙蝠侠声音毫无波澜，“她只能被怀疑有问题，并没有实质把柄。”

托尼想起哥谭那个情况，觉得也对，排在娜茨卡前面的人有一大把。

“那就交给你了，”他说，随即又抱怨：“她甚至意图挖走我技术部门的员工...”

结果通讯被对面干脆利落的挂断，大概是不想浪费时间听他诉苦。

“便士一，”蝙蝠侠说：“帮我联系一下娜茨卡。”

......

“阿尔弗雷德先生？很抱歉现在才接电话，”娜茨卡拖着行李走出机场，“实际上我刚刚下飞机。”

与托尼联系不上布鲁斯类似的是，布鲁斯同样联系不上娜茨卡。

几乎是在和崔斯坦会面后没多久，她就直接乘飞机前往了喜马拉雅山附近。

“韦恩庄园要举办晚宴?”娜茨卡停顿了一下 “很抱歉我暂时无法赶回来，阿尔弗雷德先生，请代我转告布鲁斯，玩得开心。”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我会转告布鲁斯老爷的，希尔小姐，祝您旅途愉快。”

娜茨卡挂断电话，就发现原本周围一众人已经消失不见，她疑惑地转了一圈，发现他们正蹲在一块宣传立牌后，不知道看着什么。

她挑了下眉梢，凑过去蹲到他们身后，冷不丁出声：“都在这里干什么？”

“教主，小声”缪莎闻声抖了一下，随即将她拽过来，小心地指了指前方。

娜茨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喜马拉雅山旅行团？！”

“不，是旅行团边上，靠近大厅边缘的咨询台。”

咨询台旁，一个体格高大壮硕的寸头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工作人员，他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先生，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航班前往你所谓的狐百合原野。”工作人员维持着一个完美的微笑回答道。

“我要去狐百合原野。”他固执地重复。

“先生，我再重复一遍...我们这里确实没有狐百合原野，如果您需要我再帮您问问其他人。”工作人员语气逐渐不耐，但盯着对方看上去愈发不友善的面孔，话到嘴边又转了转。

他在对方的注视下，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拨出去...

“嘿尼克你在这里。”又一个人急匆匆跑过来，“我只是去了趟厕所，你就跑到这里来了。”

“先生，您是和这位先生一起的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