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了防止里面的人跑出来?”
莱德劳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贴着他的颈侧而过,极深地没入土地中。
“啊...差点。”萝丝走过他身边,弯腰略将匕首重新拔出来,她伸手略一用力,又扯出几根已经断掉的电线,“被啮齿类动物损坏几根也是正常的吧?”
“嘿,萝丝!”
“还真有。”芮妮拉跟着凑过来看看,“韦恩集团挺舍得掏钱啊。”
萝丝和莱德劳并不常在哥谭停留,所以不太关注,但她却清楚阿卡姆疯人院的损坏频率有多高,每次修缮都是一笔巨额支出。
几个人一边尽快朝阿卡姆靠近,一边小声争论着,娜茨卡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从哪个门进?”
“侧边应该有门,只是不常开放,这次就不让你...”
“交给我吧。”还没等娜茨卡说完,莱德劳打断了她。
虽然开门这件事最好还是由启性相的门徒来完成,但锁归根结底还是和铸性相有所关联,所以让他来做也不算太难。
正当莱德劳打算上手研究时,“吱嘎——”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
门,自己开了。
“不,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有人能开门。”娜茨卡慢悠悠补充完自己刚刚被打断的话,随即冲门内金发绿眼的医生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希尔。”洛伦点了下头,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那栋楼在最靠南的位置,很容易辨认。”
“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吗?”芮妮拉突然问,她对莫名出现的医生抱有显而易见的警惕。
“不了,”洛伦看向娜茨卡,“我晚上还有个手术要做。”金发医生此刻看起来莫名有些骄傲。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下,“创新性的。”
娜茨卡知道他要做什么,点点头带着剩下几个人离开了。
那栋医院大楼与阿卡姆其他部分相比,显得极为破败和格格不入。
推开门,大量的灰尘从门框上倾泻而下。他们安静地往里面走去,力图不制造任何一点声音。
厅堂内几乎找不到更多东西,瓷砖铺就的地面上,灰尘与颗粒状的碎石随处可见,墙角堆叠着数把桌椅,它们以纠缠扭曲的形态摆在那,顶端被一块防水布覆盖着,在黑暗中静默着。
墙角的深色由什么造成已经不可考,年景的消磨使它们变成了单纯的污渍。
空荡的大厅中,一行人隐隐约约听见了不可知悉的余音,像是诅咒又像是忏悔,它们在这里徘徊不散。
窗下散落破碎的玻璃制品,等待着那些莽撞的不速之客,它们将以自己献礼。
“哗——”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不知是谁踢到了地上的碎片,那固执而低微的声音顿时间消失。
像是有被惊动般,那不可说明之物睁开眼沉默地审视着来者,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重的恶意,皮肤与空气相触,带起不自知的颤栗。
“分开来搜索,加快速度。”娜茨卡意识到不对劲,几个人分散往不同的方向,他们不能错过任何一处的搜查。
但珍贵之物往往藏于最深的地方,俗套的思路。
一行人在最后的房间前团聚,那是一个蓝紫色的厅堂,房门上没有任何标识。没有窗户,墙壁刷成浓重的蓝紫色——被由天花板破洞漏下的雨水□□后浓重依旧。一把木料腐烂的椅子,扶手处装着皮制捆绳。地面上的瓷砖带着古怪的花纹,看久了便使人头疼,开有下水渠。
“这不像是外科医生会用的东西。”莱德劳几下打开了那个被封锁的橱柜,镶嵌着燧石和玻璃的器具由为明显。
“这里是精神病院。”萝丝叹了口气,“不如你在这住几天?”
“难道不是大家都该住几天吗?”
娜茨卡拉开随身携带的背包拉链,直接看都不看将东西通通扫进去,赶紧离开这里要紧。
“走了。”
她往前走几步,察觉到不对劲,又回过头,见芮妮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芮妮拉张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擅闯这样的地方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微的余音再次回响在楼内,不像是任何人的声音,它们无喜无悲地诅咒着每一个闯入者,直至诅咒真正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