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但是蝙蝠侠并不这么认为。

他注意到阿卡姆疯人院近期递交到韦恩集团的维修账单金额有了不太明显的降低。

金额的高低起伏是常事，但是金额自某次开始就像那条反比例函数的曲线一般下降，就不太对劲了。

是哥谭不受罪犯们欢迎了，还是他自己下手太重导致他们都在阿卡姆躺尸？

他希望是第一个。

不过很遗憾的是，真正的答案与这两个猜测都没有关系。

按照阿卡姆传来的消息，这似乎和某个监狱医生突然在治疗方式上进行研发创新脱不开关系，由他经手的人都变得比以往更加安静和礼貌，破坏力也直线下降。

蝙蝠侠想起那人前几天刚递交的工作日志，标题为《论先锋医学理论的实际应用》，打开来里面却是颠三倒四的空话，糊弄了满满一篇。

或许对方是个实践派？蝙蝠侠觉得这很难评价。

更何况在哥谭，概率更大的可能性则是，他受到了阿卡姆某个囚犯的诱导，导致性格突变。

毕竟这件事在阿卡姆有先例，某个心理医生就是很好的例子。

于是蝙蝠侠将那个监狱医生列入了怀疑名单中，准备处理完现下的问题就去对他进行调查。

至于眼下的问题是什么？

他盯着不远处亮起昏暗灯光的居民楼，默默在黑暗中潜伏着，等待时机。

......

寂静的街道上，一道人影如蛇般悄无声息地游过。

芙安，或者说娜茨卡抬头看着那点从窗口透出的微黄色灯光，走过去，屈起手指以一种独特的节奏敲了敲窗玻璃。

里面没有什么明显的响动和反应，她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抱臂站在那等。

又过了几分钟，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

“你这次要什么？我正忙着呢。”里面的人声音有些哑，他似乎正在做什么事，以至于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芙安是一个陌生面孔。

“老样子。”芙安说。

声音上的差异促使那人敏锐地转过身来打量她，“是那个女人让你来的？”

他不怀疑有诈，因为独特的敲击频率是约定好的信号。

芙安略一点头。

对方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从窗户缝中递出来个什么东西，细瘦的手臂在窗口一闪而过。

“替我转告她，祝她在下次见面前能有快乐的美梦。”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

无需转告，芙安将东西揣进口袋里，微微垂下头往前走去，她本人就在这里。

窗户再次合上，乔纳森.克莱恩，或者说稻草人继续着自己对恐惧毒气的新一轮研究，但他喉头却溢出声古怪的讥笑。

在一个研究恐惧毒气的人地方屡次购买舒缓精神的药剂，亏那女人想得出来。

但是对方总能找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交换，让他每次都“心甘情愿”的制作，他看了眼架在酒精灯上被灼烧的容器，与之前一样，里面的一点雪色始终安静停在那里。

不会融化吗？他刚想凑过去仔细看看，那扇紧闭的玻璃窗骤然被撞碎，一个漆黑的人影裹着披风落地。

“稻草人。”他声音嘶哑。

搏斗瞬间爆发，桌子被掀翻，上面无数的试验器皿掉落在地，随即碎裂，满地狼藉。

两个人不顾满地的玻璃渣，直接在地上打成一团。

“刚刚那个人来找你做什么？”

“正经生意...易物换物...”

“我今天可没惹事啊。”稻草人忙着抵住对方袭来的拳头，咬牙蹦出几个字。

蝙蝠侠未继续说，实际上他已经注意到周围那些未知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嗤嗤的冒着泡，烟雾升腾而起，充斥了整个半密闭空间。

但两个人都没有先松手的意思，稻草人抓住机会，以硬生生挨两拳为代价，用藏起的利器划破了对方的装甲的薄弱之处。

随即，他像是认输般躺在地上，露出个扭曲而快乐的表情，检验时间到了。

那不知名的气体接触到新出现的伤口，顺着血液进入体内，蝙蝠侠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各种诡异的幻想开始出现在他的眼前。

情急之下，他将稻草人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在确保对方昏迷过去后，迅速跃出窗口，这里气体浓度太高，不宜久留。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一人倒在那不知死活。

没人注意到，那点雪色在破碎的器皿间若隐若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潜入屋内，在屋内走了几步，找到目标后，被特制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小心翼翼将那点雪色装起来。

......

毕竟是珍贵的原料，不能浪费了。

娜茨卡心满意足地往书店走去，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刚和洛伦告别，就遇上稻草人被捕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