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已是深秋，静谧的夜晚，秋风拂面，落叶随风飘零。不远处的江云归骑着马，立在林间，即使年幼，身上却还是透露出一种风流。

小姑娘愣愣的望着，半晌，她跑到马前，抬头看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透漏着点点悲伤。她嗫嚅道：“子衿哥哥，你要走了吗…？”

江云归顿了一下，还是翻身下马，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目光温柔了些许，衬得右眼下的泪痣格外动人。他轻声道：“好了阿姩，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乖乖读书，等我家里打完仗，我就回来找阿姩。”

小姑娘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开心道：“嗯！那阿姩就边读书边等子衿哥哥，阿姩会想你，子衿哥哥一定要早些回来！”

江云归轻轻应声，随即翻身上马，对她挥了挥手，扬鞭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姑娘仍站在原地，一直盯看着江云归消失的方向。侍卫和丫鬟在一旁喊她：“小姐，小姐？”

她好似刚回过神，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北陌47年，冬日中旬。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年的冬日似乎格外冷。窗沿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雪，凉凉的日光照进屋内。

“小姐，该起床洗漱了。”

丫鬟夏雨的声音响起，沈明月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过了半晌，才慢吞吞掀开棉被下床。寒冷的冬日，大家总是想在床上赖些时候。

今天是冬至节，沈明月要坐马车随着家人去祭祀。

夏雨端进来一盆热水，她拿着毛巾擦了擦脸，坐在梳妆台旁，用揩齿巾清洁牙齿，随后夏雨替她梳头。

打扮后，她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大厅，随父母姐妹出了府门。

太庙位于离京城不远的鹿江城，马车一个半时辰便能到。

马车上，沈母拉着沈明月和沈姝静二人的手，聊着这几日京城发生的趣事。

沈姝静开心道：“对了，我听说祁安侯府一家今日回京了！娘您知道吗，他们在边关大败秦国，皇上还要赏赐他们呢！”

章蓉笑着回应道：“是啊，你们爹可盼着他们回来了，他说多年未见侯爷了，甚是想念呢。”顿了顿，她好似想起什么一样，接着对沈明月道：“阿姩，我记得……这祁安侯府的小侯爷，你以前特别喜欢跟他一起玩。”

沈明月双目失神，像在发呆，没有回应。可沈姝静却先失声喊道：“娘，您说的是江小侯爷？据说他生的十分英俊，越长也好看！不过……姐姐，你年少时真的与江小侯爷十分熟悉吗？姐姐？”

沈明月激灵了一下，回道：“啊……是吧，那时跟他同窗过一年罢了。”

沈姝静不是沈家亲生嫡女，她是沈明月在幼学时沈父沈母收养来的孤儿。看她乖巧可怜，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沈明月的态度很是敷衍，沈姝静却信以为真：“原来如此。”不过是泛泛之交，祁安侯府的小侯爷有许多女子爱慕，沈姝静也对他极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