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叫套近乎
春日理穿梭在竹林里时正是清晨时分,苍翠欲滴的叶片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微风拂面,未被束起的乌黑发丝不可避免的沾染上水珠,不一会就打湿了末端,春日理有些苦恼的捞起头发尽数拢到胸前,她抬手擦掉脸颊旁的水渍,不远处的房屋被郁郁葱葱的竹子掩盖了大半,只露出一角隐在还有雾气缭绕的林深处。
“真不该为了装清高向主公要这个地方的房子住,纯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春日理长叹一口气。
彼时的她深陷遥远东方古国流传而来的什么武侠话本,书里描绘世外高人无一例外的标配住所就是这样隐藏在竹林深处,清雅又不失格调,只等有缘人才能窥见其中风采。
春日理头脑一热,二话不说就看中了这间宅邸,路过的音柱听到她要搬到那去后脚底一滑,打扮华丽的柱神色复杂地按住她的肩膀:“听我一句劝,你换个正常点的地方。”
春日理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她叹气,像是在感慨凡夫俗子不懂她的清高孤傲,完全沉浸在脑补的话本剧情里,旁边音柱的好言相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宇髓天元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固执样,懒得再劝,摇摇头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我等着你求主公重新分配住所后果断离去。
今时今日的春日理悟了,不能不听资历深地前辈的好心衷告。
此处风景独好,春有昆虫满天飞,夏有蝉鸣不间断地空竹林,秋有山野生物出没,至于冬天,冬天她差点冻死在房子里,得亏缘何终于弄懂了埋下宅邸下的地暖如何运作,不然她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被冻僵所以没办法出任务的鬼杀队成员。
她拒绝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话本里。
义正言辞地拒绝。
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住所,缘何不知道又跑哪鬼混去了,春日理也不在意,无视了伴月谜之抗议微笑,让她化成人形自己找个中意地方玩去。
春日理取了干净的队服,来到屋后的温泉里舒舒服服的泡到骨头的酥了才慢悠悠的爬上来擦干水,吃过晚饭后春日理拿上之前答应了蝴蝶忍要顺路带来的药材,动身前往蝶屋。
刚走到蝶屋外面就看到蝴蝶忍面上挂着笑把熬好的药汁交到寺内清手上,这个表情春日理熟悉,看似令人春风拂面的温柔下的是快压抑不住的怒火,只消一眼她就知道,又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士惹得蝴蝶忍发火了,所以她很识趣的把药递过去就准备溜之大吉,省的蝴蝶忍心血来潮给她来个突击身体检查。
就在她一只脚都跨出蝶屋门槛时,背后传来嘈杂的惊呼,还有虫柱特有的笑里藏刀的柔声劝解,春日理皱起眉,侧身想看看这位不怕死在蝶屋闹事的仁兄是这么个事时,门被轻轻拉开,月光下,是黑衣少年的清冷面容显现。
春日理双手抱臂,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想往外走却被蝴蝶忍拦住的少年,他墨色的长发垂到腰间渐变成朝霞一般的青绿,白皙的脸庞上,薄荷绿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不清楚情绪,但是春日理却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个美少年在面对蝴蝶忍的微笑威胁时在神游天外。
靠北啦少年。
春日理悄悄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
你有种,祈祷一下以后都别受伤,不然蝴蝶能让你痛到怀疑人生。
看完一出喜闻乐见的小闹剧后春日理打算回去睡大觉,她低头扯扯卷上去的袖子再抬头时,猝不及防的闯进一片青色的雾气里。
少年薄荷绿的眼中是错愕地自己,春日理左右看了看,确定了这哥们切切实实在盯着她,四周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春日理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稍等片刻,怎么突然她就加入混战了?
蝴蝶忍看看他又看看她,问出了经典台词:“你们这是……认识?”
“不不不不。”春日理头摇的像拨浪鼓,极力否认,她真没心情跟这个陌生的美少年来个命运邂逅,她只想回去睡觉。
可少年却认真的点头,回答道:“认识。”
蝴蝶忍:“?”
“要我给点时间让你们对一下口风再回答吗?”她的目光在春日理和时透无一郎之间来回流转。
现在的帅哥都喜欢用这种老套的方式套近乎吗?春日理挠挠头,往前走了几步路靠近时透无一郎,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确定了,真不认识,小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时透无一郎清冷疏离的表情却有所松动,下一秒他就直接上手拉住还在绞尽脑汁回忆的春日理的手腕,脚步微动,两人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春日理甚至嗅到了少年衣服上干净的皂角香。
他像是在专心描绘春日理的眉眼又像是在确认对比着什么,春日理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时透无一郎的目光像燃烧的火炬一样,要把她披着的伪装灼烧出一个孔来洞悉伪装下藏着的一切,这种被人看穿的幻视很不好受,就在她快忍不住要推开他时,时透无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