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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凶恶的旗袍女孩都走了。她们拆走了白狼男的大部分机械部件,原本在讨论着要不要杀了那只浣熊,但最终因为天气阴沉,即将下雨,只是锤了一拳浣熊后双双骑车离开。悬浮屏也折叠飞走。
阮凡第一次体会到世事险恶,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喂,你们可以带上我啊,我可以当宠物的……”
猫女头也不回化作天际的两排尘烟。失去了希望的阮凡四肢摊开,肚皮朝天,尾巴直挺挺地伸着,活像一根被摊开暴晒的鱼干。都怪刚才那个女孩拿她当流星锤使。她全身上下唯一可爱的地方:蓬松的尾巴,已经掉了几撮毛。
不过……
既然那两个猫女是有组织的,那说明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兽人聚集地点的吧?在那里存活的概率也许比较大。
仰面盯着太阳盯久了,肚子叽咕直叫,眼前的景物还摇来摇去……
算了算了,先找点吃的。或者药。
她不抱希望地起身,瞟了一眼那个还在昏迷中的男性。
他的嘴角有一丝血迹,脸也惨白的可怕,但是胸膛还在一起一伏。也许是休克了。因为他四肢都是机械的缘故,被人拆解这件事显得没有那么可怕。
她一眼看见他光滑鼓胀的胸肌和下面整齐的金属体表,小手蠢蠢欲动。冷静下来之后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在想什么??
我差点害死人家(虽然不是我自愿的),说不定他醒过来就要找我寻仇。
我要抑制我自己,我要……
不不不,我想摸一下他的金属部分是身为工程师的职业病,绝不是因为我猥琐。
话虽如此,阮凡反应过来的时候,爪子早已经伸进了对方胸前的一块金属结构上,而且熟练地拆开看了看……
果然,这里是一块储物柜,里面有一只黑面包。
拿着手中粗糙坚硬的面包,阮凡一屁股坐下来默念“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吃饱就好能吃是福“。
接下来她在对方身上什么都没找到,而且对方胸腔软绵绵的,摸着像是骨头断了。
此时正好下起了绵绵黑雨,即使是她有毛发挡雨,也觉得皮肤痒痒的。马路上很快东一滩西一滩泥水坑。
在雨中再待下去肯定大事不妙。她啪嗒啪嗒踩水捡回来自己的粉纱小帽,临走前回头看了这人一眼,看他耳朵耷拉,一头白发都像是融化在了水洼里,有点于心不忍。
她扯了一下他的耳朵,附在他耳边说道:
“嘿,你死了吗?我不是医生,我要是不救你的话,你不会怪我吧?那我走了?”
他的头歪过去,喉咙还在震颤着,挂了雨珠的长睫毛微微跳动。
被打出一排窟窿的垃圾桶还在附近。为了自己的良心安宁,阮凡把垃圾桶又咬又拽地拖到他身边,罩在了他脑袋上,给他挡雨。
这下虽然雨点劈里啪啦的打在金属上有点吵闹,但是比直接淋雨好多了。
垃圾桶底粘着的半瓶汽油滑出来。阮凡捡起它,记得这好像是他用过的东西。在打架之前,他好像用这个浇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制造了一个终结者般的出场形象。
她把机油放进背包,让它和黑面包待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垃圾桶被拖走,浣熊的爪子摸着金属结构向下,拆出排气通道和燃油管,倒出残渣,最后一点汽油缓缓淋在了燃油管道里。
片刻之后,狼男性咳嗽着惊醒,在雨水和汽油的混合物里睁开眼睛,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锁定了她。
那一刻,他目光凶狠起来,猛地向她伸出手去,看见自己只剩断臂后脸色陡然一变:
“你是那两只猫派来的吗?”
“不是。”
阮凡小心地避开他的手臂范围——尽管觉得他现在也动弹不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用自己的断臂支撑起身体去翻找垃圾桶。
“喂,”
她提醒道:
“别找了。”
他不听她说话。
“别找了。”
她又说道:
“因为我已经翻过一次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耳朵不自觉地又塌了下去,和他湿漉漉的蓝眼睛很配,像哈士奇:
“你……有机械零件吗?”
他好像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他就会想起来是一只浣熊飞到自己脑门上,导致他输了决斗。
阮凡的纤纤浣熊手指一掐算,就有了其他主意:
“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我帮你忽悠走了那两只猫,帮你清理了堵住的油渣,救了你一命。你还没有谢谢我呢。”
他悄悄打开自己喉咙上的排气管检查了一遍,捋了把湿淋淋的头发,耸肩道:
“那真是……谢谢你了。虽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