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二天就烧起来了。

“果然下次是要把你裹成毛毛虫？”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月绫一眼就看见放在旁边动也没动过的药碗，“我知道你醒着，先起来把药喝了吧。”斑并不擅长哄泉奈喝下这些苦药，不然也不会要她赶回来了，因着那天的事还说得别别扭扭的。

“小小的风寒感冒而已，”泉奈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拒绝在这上面交流，“很快就会好的。”

好言好气能哄下去的人其实都不是绝对抗拒苦味的人，恰好泉奈并不在此列，所以月绫也不多废话，正好现在肌体的力量也随着成长回来了，她并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要先跟泉奈过招几个来回，人把自己裹成这样也正好方便了她下手。

用极快的速度将泉奈的脑袋从被窝里面扒出来，剩下的地方直接用被子缠紧，这样她就得到了一条因为直接被翻了一个轱辘体验了一把旋转失重而惊住的泉奈毛毛虫。

“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泉奈连忙挪动着手脚想把自己解救出来。

“一口闷还是一勺勺？”月绫则是抓紧了被子，笑眯眯地看着泉奈。

“……我要朗叔家的金平糖。”

“就知道你会要这个，我已经拜托斑哥去买了。”

苦着脸把药一口闷了，吃着斑带回来的金平糖，泉奈躺在被窝里，抓着被子看着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斑和月绫，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被打断的那句话，月绫好像并没有把话说死。

“只是如果什么？”泉奈的嗓音还有点哑，他看月绫似乎不太理解的样子，再次说道，“昨天你说，只是如果，后面是什么？”

“你们昨天谈什么了？”斑愣了愣，似乎反应过来了是那他们都按下不谈，以及那天被震惊到自己都忘了的事。

月绫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斟酌着词句：“解决大筒木一族，是我和阳华前来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最高限度是直接解决，最低限度是挂上针对种族的诅咒，这是协议，所以我这边也是可以提要求的。”

“要成为我的契约者吗？这样就会一直跟我绑在一起。”

月绫的声音平平淡淡，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也不一样，说那种家常话的时候她会拖一点柔软的小尾音，而现在像是通知，斑这么想到。当时幻境结束时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月绫，比如为什么能那么决绝地用他最害怕的发展跟他告别，只是之后发生的事……不提也罢，那时无法遏制的身体本能打岔了他的思绪，现在想来，或许还有月绫故意的成分。

“寿命也不是问题，但，”月绫抬手抚上泉奈一侧的脸颊，发着烧的泉奈脸颊又红又烫，这时候眼睛里还带着点水汽，完全看不出来被她和阳华带得面对官员时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许诺永恒是很沉重的，我等是通过你们的爱来蕴养情感，所以只要你们一直喜欢下去，我就会回以同样的情感，永恒不朽，这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实现的，我尊重你们的意愿，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斑捉住了月绫碰着泉奈的手，将她拉得和自己近些，带着些诡异隐秘的欢喜和不安：“月绫，我想得很清楚，但是你也别想把我抛下。”梦和现实交叠，他后来差点没分清自己的心绪，仿佛还置身于那无厘头的幻境之中。

月绫盯着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咬在了斑的手腕上，种下一枚符文：“那是顺着你的情绪做的哦，斑哥。”这一句话直接让斑定了身，脸上甚至爬上了一抹不显眼的绯红。

“嗯……”泉奈挣扎着起身，拉住月绫的另一只手，发出怨念的声音和眼神让两人的注意力转到他这，“不要忽视我啊。”

“噗，”月绫笑得弯起了眼睛，反手握住泉奈的手，她将自己的脸蹭在泉奈脸上，“快休息，虚弱的时候可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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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阳华趴在高高山崖上的栏杆上，从这里可以望见一整座城市，毕竟是那座有着特殊意义的山崖，只不过并不像那边会在上面雕上巨大的人头，本来柱间是这么想的，但是被剩下的人坚决驳回了，“你把我拉到这里，是想说什么？”

这两兄弟真不愧是兄弟，想谈正事的时候都要把人拉到一个地方，不像自家两个哥哥，想到了原地就说了。

“虽然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了这么一句，”因着可能到来的战事，柱间这会儿没有穿千手传统的族服，而是穿着常见的黑色战斗服内搭，隐约可见其下的力量感，他依旧是以往的爽朗表情，“阳华，不要离开好吗？”

“你……”阳华转头上下打量了柱间一番，“终于吃蘑菇把自己吃出问题来了？”

“我认真的，”柱间的双手搭上了阳华的肩膀，“斑那天突然跟我熬夜加班的时候，比较混乱地说了一些在幻术里面看见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没有值得你们留恋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会做出这样子的选择？”

阳华沉默了一会儿，这短短的时间让柱间不自觉地渐渐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难受得阳华抬手给他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