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从何其多书房中出来,何继学便直接回自己家里收拾东西去了。原本他对早些时候何萍神情古怪还好奇着,想着见完何其多后再向她问其个中缘故,奈何此刻自己也是心情复杂。
何萍早间虽则一时动了儿女心思不免害羞,径直摔了帘子的动作有些不同往常,知道定是引起了何继学还有任嫂的注意,但是回到自己闺房中冷静下来之后,她关注更多的仍是书房那边何其多与何继学的谈话,有些担心何其多会因为书院的事情心情不是很愉悦而有所迁怒,不过又想着何继学对何其多交代的事情认真完成不敢有所敷衍,何其多到底不会太过为难何继学。
每每心绪不定的时候,何萍便喜欢地从书架上琳琅盲目的藏书中随意拿起一本,再随意地翻开其中的一页读以静心,如果是没看过的,正好弥补平日里着意挑选之漏,如果是看过的,也可温故知新,便也有了新的感受。
时间不觉在翻页声中悄悄溜走,等何萍反应过来时已是黄昏时刻,若不是因为光线骤暗了下来,她竟没有察觉。
何萍闭上书本,打开房门静心听着,只觉异常安静,心下不免奇怪,难道何其多与何继学的对话还在继续,于是带上门行至何其多书房门外。
此时书房已经掌灯,何萍耳朵轻轻地贴着门窗,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可见谈话结束,也就是说何继学已经回去。
“继哥哥怎么回去了也不说一声?”何萍心里嘀咕到,转身往后厨来,任嫂这个时候正在准备晚饭。
“婶子,继哥哥什么时候走的?”何萍突然在任嫂的身后问到,倒把她给吓了一跳。
“姑娘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任嫂拍了拍胸脯说到,平复了受惊的心之后才说到:“学哥儿离开好些时候了,走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心事,也让不必告诉姑娘他回去了。”
“那婶子可有听到父亲书房中什么动静?”何萍听了这话,不免担忧起来,难不成何其多真的为难了何继学。
“这倒没有,再说了,先生对学哥儿好是没的说的,所谓严师出高徒,姑娘大可不必担心。”任嫂笑到,又摘起菜来。
何萍听了这话,浅浅一笑,又转身回自己房里来,路上回味着任婶的话,觉得任婶说的不无道理,原本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梅氏见何继学今日从何其多处回来后便心事重重的,同昨日的光景大不相同,而且还一直待在房中,问起也只说想一个人静静。
梅氏自己一个人也拿不定注意,等到何大全回来便同他说起此事。
何大全听了见怪不怪地说到:“你平日里不是对这些事再明白不过,怎的今天又不懂了,瞧这光景,定是被他义父责怪了罢,何其多是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我自然也有想过,只是继学早就习惯了多先生的严格,也不见像今日这样,我看还有其他的缘故。”梅氏不无担忧到。
“我又不是继学,也非他义父,你问我,我又问何人去。”何大全有些不耐烦起来,既然一切都要听何其多的不容许自己插手,为何现在又来问自己,可真是奇怪。
“阿爹阿娘,你们就别再乱猜测了。”何大全夫妇俩正争论不下,只见何继学从里间走了出来。
“继学啊,你自个儿待在房里这么久,让为娘的好些担心?”梅氏丢下何大全行至何继学身边,关切到。
“儿子收拾东西呢。”何继学说到。
“好端端的收拾什么东西?”梅氏看了看何大全,又看向何继学,奇怪到。
“儿子早间想着等阿爹回来再一起说,如今阿爹回来了,那我便说了罢。”
“哎,这事同你也有关,留下来听听。”梅氏叫住何大全说到。何大全刚正想走开,听了这话只得留下来。
“从明日起,儿子便要暂时住在义父家中,直到明年院试结束。”何继学顿了顿宣布到。
何大全夫妇初听此话相对无语,不过也无甚意外,这确确实实是何其多能做出来的事情,何况何继学从前在书斋读书的时候也没少住在何其多家中。
“我道是何事,原来是到多先生家享福去,你且放心去吧,不用顾及我们的感受的。”何大全说惯了反语,何继学也早就预料了何大全会这样说。
“继学已经长大,还总是把人多先生说的跟人贩子一样。”梅氏又把何大全给数落了一番。
梅氏一向教何大全通情达理,也同意何其多的决定,只是嘱托到:“你既要住进何先生家中好为院试做准备,阿娘并不反对,只是以后可得多注意些,毕竟不同在自个儿家里,也不同小时候。”
何继学听了点头称是。
“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肚子饿了吧,快一起吃吧。”梅氏转而说到。
这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及其安静,各怀心事。
此时何其多家中也差不多时候开了饭。
何其多刚坐下便吩咐任嫂到:“任嫂,明日继学要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