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你别害怕，我又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外面的风还在往屋里刮着，秦曦月已经感觉到冷了。

她欲言又止，对于这段废话一般的对话感到无语。

将鞭子放在桌上，秦曦月走到窗户前把猫赶下窗台，然后把窗户紧紧关好，不漏出一丝风来。

这只猫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跳到了桌子上仔细欣赏起来那个木雕。

“这个真的很像我，谁刻的啊，我想认识认识。”

秦曦月看看伸着爪子拨弄木雕的猫，又看看被猫拨弄的木雕，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就算我不知道这雕刻的是什么，但怎么看也是鸟类，和你这只猫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不是猫，还有，我有名字，伽娜。”

一只猫，口吐人言说自己不是猫，是一只鸟，这换谁谁都不信。

秦曦月放弃和伽娜争辩她是猫是鸟这件事，转而问道。

“那这雕刻的是什么。”

“大鹏鸟。”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鸟禽，秦曦月是真真没见过，只是这大鹏鸟在不同教义中的象征不同，也不知道这东西出现在自己家是好是坏。

秦曦月那明显带着怀疑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伽娜的心，她一跃跳上了衣柜，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曦月。

“你别不信，我伽娜，化鲲时，可翻覆三千里海浪之间，化鹏时，可扶摇而上九万里，可厉害了。”

“好好好，厉害的大鹏鸟，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下轮到伽娜尴尬，她眼神躲躲闪闪，迈着优雅的猫步在柜子顶上走来走去，只是那皮包着骨头的小身躯看得秦曦月有些心疼。

“别在那转了，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马上柜子顶上的灰都粘在你身上了。”

闻言，伽娜抬起爪子一看，肉垫已经黑乎乎的一团了，立刻从柜顶上跳下来，把爪子插到晾了很久的茶壶里，嘴里还念念有词。

“温度刚刚好。”

伽娜把爪子一一清理好，才开口道，“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只记得我叫伽娜，是只大鹏鸟，在一场战争中侥幸活了下来，但魂魄离体。游走几千年，我一直在找我的身体，但直到现在，我连一根羽毛都没有找到，偶然一日路过这个破将军府，因为好奇进来逛了一逛，就再也出不去了，要不是这猫开了灵智，到现在我还是一团魂魄被困在这。”

秦曦月把伽娜抱在自己腿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非常干枯的毛发。

“开了灵智，不就是妖了吗，还会被饿死，冻死。”

伽娜很享受秦曦月的抚摸服务，嗓子里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刚开智的妖如同人族婴孩，你指望一个婴孩懂得避灾避祸，修习大道吗。”

“那你说这木雕和你很像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看到那眼睛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整个木雕，就只有眼睛上了色，还是金色，我记忆里，整个族群里，只有我是金色的眼睛，这凡间，我可没见过有木雕或者画像有金色眼睛的大鹏鸟。”

黑暗里，伽娜还没能完全地适应这具身体，趴在炭盆边很快就睡着了。

秦曦月直挺挺躺在床上，这一晚的事情闹得她现在完全没有睡意，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房梁。

事情总不能那么巧，且不说伽娜说的那些有多少真，多少假，伽娜是树上的那一团黑这件事是真的跑不了，别的……秦曦月叹气，事情很离谱，但自己就算是一个离谱的存在了，是真是假，是好是坏，自己留心吧。

那么想着，秦曦月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秦曦月是被一种压迫感叫醒的。

吃力地睁开眼睛，秦曦月只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快要死掉了。

又要死掉了吗，也不知道下辈子会是个什么样子。

秦曦月正畅想着未来，就听见一声猫叫。

“你是猪吗那么能睡，还不快起来！”

“你先起来，我快喘不上气了。”

秦曦月这才发现是伽娜坐在了自己身上，等伽娜从她身上跳下去，秦曦月立刻坐起来大口呼吸着空气，脑袋里是猫肉的一百零八种做法。

昨日宫里来了赏赐，今日就得去宫里谢恩。

秦曦月特地挑了件淡粉色的衣裙，让梳头丫鬟梳了两个丸子缀着两根细细的麻花，剩下的头发就让它自然散着，戴上两朵粉色的珠花就算完事。

腰间挂的是换上红穗子的紫玉，手里拎的是一个粉色的小包，秦曦月已经想好那些妃子给的压岁钱该怎么花了。

伽娜一出门就嚷嚷着外面冷，秦曦月就放弃了带她一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