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红了之死
仁慈堂
也望在乌峰境呆了一个晚上后,被送回了仁慈堂。
致命危机已经解除,她又陷入了反反复复的高烧。每一天,将知出都在她的床头陪着她,哪怕是夜晚也丝毫不敢睡着。
“水!救命啊!好深的水!”
也望突然惊醒,挥舞的手臂撞倒了床头柜上的水。
“小也!小也”
将知出摸了摸也望的额头,然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保持镇定。
“小也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小也!小也”
终于冷静下来的也望,在黑夜里,目光呆滞地盯着将知出看,然后开始冷笑,笑了一阵后猛地向身后倒去。
接着她开始哭,从无声地流泪,到大声哭喊。
“怎么办,我今晚又死了一次”
“没有人救我,写进雨为什么没有救我”
“我到底还要死多少次,为什么我每一次都死得那么难受,我好痛”
“哥哥,我好痛”
“写进雨,求求你。”
也望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一直流,一直流。
将知出静静地听着,看着。
她哭喊过后,用左手抓住将知出的一只手,然后沉沉睡去。
将知出保持了这个姿势一整晚,他不想动,一点也不想惊扰熟睡的也望。
月光洒进窗户,她看着也望脸上凝固的泪痕,暗叹也望被惊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知道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天刚蒙蒙亮。
“咳咳咳”
也望的体温直线上升,任夫人进来的时候知出把手伸进衣兜里摸了摸兜里的药丸。
“小将,都一个星期了,怎么还在反复发烧,我每天都在上山去烧香,我可怜的女儿…呜呜…”
任夫人径直走向床头,握着小也的手,低声哽咽。
将知出见状,默默退出了房间。他握着药盒的手渗出了汗水。
“病毒为什么始终不肯放过我可怜的女儿,宝贝你受苦了,从小到大我都数不清你承受过多少次高烧”
“你爸爸不在身边,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偏偏这厄运选中了你,谁来还我女儿健康的身体”
“宝贝妈妈要怎么做才能为你分担一点痛苦”
任夫人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砸到小也的病床上。
法雨寺
接连一个周,写进雨都没有见到方丈的身影。残缺的房梁在光网的主持下也已经完成了修缮。
好多天,写进雨终日泡在转轮藏殿里,只是为了多翻到一点和逆行咒相关的料。
他坐在九龙殿前的台阶上,双手揣兜,盯着天边的彩霞发呆。
“阿姨,您来啦。鼓楼的门没锁,您直接上去就行,我今天就不上去了,这段时间杂乱的事情总算是理清了,特意给您留了门,既然您来了,那我就下山去看小也了”
“哎哎,真是麻烦你了小写。你去看看也好,我女儿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发高烧,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每天来烧香求个安稳。”
“阿姨您也要保重身体,待会上完香您直接出来就行,我安排人关门了”
“好孩子你放心去吧,阿姨先上去了。”
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任夫人的心也不像前几日那么沉重。
前往西鼓楼的这条路线是她这段时间每天的必经之路。
观音菩萨是西鼓楼里唯一供奉的佛像。整个法雨寺里供奉了很多佛像,可是在也望病倒的那一晚,任夫人偏偏梦见了独供于鼓楼里的这一尊观音。
观音菩萨被供奉在玻璃供坛里面,她不同于人们常见的观音像,这是一尊白玉观音像。
这尊观音呈坐姿,坐高只有其他观音的一半,一层黑色斗篷和一层镶金纹路斗篷将她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只露出脸。观音的头身比有些许奇怪,她的头部很大,脖子微微前倾,脸部颜色近乎惨白,双眼居高临下看着前来上香的香客,嘴角略微有弧度,看上去是一个瘆人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雕刻得太逼真,与观音对视久了,心底会不自主的就会开始恐慌。
任夫人走进鼓楼,靠近观音时脚步逐渐放慢。她直勾勾盯着观音的眼睛,似乎这样能显得自己虔诚一点。
任夫人举着香磕头,向观音诉说着心底的祈愿。
门外,一个和尚漏出半个身子,他表情凝重地看着屋子里磕头的女人。
很久,总是很久,夫人上香的时间总是很久。
写进雨朝着山下跑去,他的速度超过了太阳西沉的速度。
仁慈堂
天亮了。
将知出走出房间,去冲兑早晨的退烧药。小也每天都在发烧、降温、做噩梦,发烧、降温、做噩梦的循环。
也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