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魅力折服了
商贩,只是大多都是茶馆、酒楼、客栈什么的,和夜晚的盛景比起来就太冷清了。
裴旻很自然地和纪昭亭走在了一起,装作客人往奇珍楼的方向走去。
他们俩的双刀都藏在宽敞的衣袍内,少了戾气,更多了几分温情。
在他们俩身后不远处,正在靠喝茶完成伪装任务的纪戎和纪郁川头上都出现了一片阴云。
“真搞不懂这裴旻在想什么,以前又是退婚又是针锋相对的,这次怎么变性子了?”纪戎嘟囔着,往嘴里递了口茶汤,他思忖片刻,得出来某个结论,连忙压低声音向着纪郁川道,“他不会被姐姐的魅力给折服了吧?”
纪郁川闻言却是颇为认同道:“肯定是。”
纪戎闷哼一声,咽下口中茶水:“呵,男人。”
裴旻鼻子一痒,险些打个喷嚏,他在心里嘀咕着谁在背后说三道四,跟在纪昭亭身侧往前走。
说实在的,纪昭亭有些犯困,她用手捂着嘴打哈欠,这几日东奔西跑的劳累度堪比当初大学时出去高强度旅游。
她正眯着眼打哈欠,迎面忽地冲上来一彪形大汉,只见那大汉肩上还扛着一女子,被笼在黑色的披风里,看不清容颜。
两人险些要撞上,裴旻眼疾手快伸手抓住纪昭亭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你......”纪昭亭怔怔出声,目光却追随着那女子露出的手腕,云纹银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让她陡然想起被接回府的那日,在胭粉阁里的经历。
裴旻误以为她要说些感谢的言语,勾唇道:“不必言谢。”
哪晓得现在的纪昭亭根本没有此意,她话还未出,身体先动,穿着短靴的脚尖猛地踢起一块地面的石子,那石子如掠影般飞起,直直击向那大汉的膝弯:“你站住!”
只听大汉一声惨叫,右腿一弯猛地跪倒在地,而那肩头的女子也因此骨碌碌滚下来,露出披风下一张脏兮兮却娇俏的小脸来。
是了,正是失踪的许留意。
大汉见状不妙,拔刀就想杀许留意灭口,电光火石之间,纪昭亭拔出藏匿的短刀,发力往前掷抛而出,旋转的刀刃留下圆滑的虚影,下一刻就刺入大汉的手掌里。
伴随着又一声惨叫,大汉的匕首掉落在地,立刻赶来的纪郁川将他两三下制服,岂料对方在牙里藏了毒,当场吞药自尽了。
“啧……小戎,快看看她!”纪昭亭知道纪戎擅长药理,忙让他瞧瞧。
裴旻自知自作多情差点误事,便不好说什么,只跟在纪昭亭身后一同过去查看许留意的状况。
纪戎当街就把起脉来,纪昭亭想起那些关于“老中医”的传闻,生怕纪戎下一刻就面色凝重了。
所幸,纪戎舒了口气,道:“只是被迷晕了,没有大碍。”
他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瓷瓶,拔开木塞递到许留意的鼻间容她闻嗅。
不出数息,许留意便缓缓醒转了,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她甫一睁开眼眸,就瞧见纷纷将脑袋凑上来的几人,吓得惊喝一声。
还好纪昭亭上前扶起了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好不容易在生面孔里瞧见一个熟人——尽管是不怎么愉快的往事,但许留意还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往纪昭亭怀里钻去,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掉下来。
她哭诉道:“他们……他们杀人,他们也想杀了我……”
纪昭亭心中微动,忙问:“这些天你都被关在同一个地方吗?”
许留意点点头:“是,他们不止抓了我,还有十几名娘子,我们都被囚禁在地牢似的地方,不见天日,他们每日也只送一顿饭来……”
说到委屈处,许留意的鼻头都泛红了,微微哽咽:“昨儿有个娘子气不过,骂了他们几句,便被杀了……我实在害怕,只能忍着。”
“关押你们的地方是叫奇珍楼吗?”裴旻发问。
许留意贝齿咬着唇细细思量片刻,摇摇头说:“他们未曾提及那地方叫什么。”
纪昭亭便顺着问下去:“那你怎么会被那大汉扛着出现在这儿?”
“不久前,他们的人急哄哄地说着什么‘暴露了’、‘来人了’,然后就说要把我们换个地方关押,便派人将我们迷晕,分头给运出去。”想到那场景,许留意现在都有些后怕。
“运去哪儿?”纪昭亭追问。
许留意沙哑着嗓子道:“春……春宴楼!对,就是叫春宴楼!”
一听这话,裴旻忍不住嘴角轻抽,那地方果然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