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严先复回来了,只不过还带了一个女娇娥,她跟随严先复而来,京城的人都不识其人身份,不知情的人都在揣测他们的关系,只是这亲密的举动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是事实。
郎情妾意,而戚娴这个正主怕是要成棒打鸳鸯的棒子,毁人情缘的恶女。
戚娴面无表情地回了府,周围的视线太过灼热,聚在一块儿的权贵小姐们似乎很想看她的反应,又或者等着看她的笑话,许是想看她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场面越难看,看客们才觉得越有趣。
堂堂侯府的嫡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却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村妇给下了脸面,那女子不知礼义廉耻,换做任何一家小姐都不会咽下这口闷气。
可她却显得很平静。
戚娴并没有因为这个多出的女子而感到气闷,严先复又不是她的情郎,他们除了一张婚书并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她不会关心严先复喜欢谁。
戚娴无非就是一个未过门的正妻,就算他在外头招蜂引蝶,要指责教训也没有立场,反倒叫人指责她是个妒妇,只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同那女子当着无数看客的面亲热,无疑是在当众在打戚侯府的脸面。
戚娴心态放得很平,她这么一个正主,事不关己,反而自个关上门,挡去一阵闲言碎语,
“小姐……”绿萝不敢开口,她心中忐忑。
“不要多嘴,我自有分寸。”戚娴唇角带着笑,不但不羞恼,反而有些高兴。
琴棋书画哪样她不能做?非得像别人期盼似的成为一个怨妇才行?人又不是离不了情情爱爱。
她催促一声:“替我磨墨,快些儿。”
“是。”绿萝听着戚娴欢快的语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绿萝手上的活儿不停,却时不时的走神。
戚娴不急,她心里着急啊!
要是戚娴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要被那来路不明的女子骑在头上?
分明她家小姐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旁的女子算什么?就算再得喜欢顶多也是个妾室,名不正言不顺,见到戚娴还得恭恭敬敬端茶倒水,她算得了什么?
可是戚娴全然没有想这些,她只觉得严先复做了一件十足的蠢事。
一个刚起了名声的少年将军,却立马又给自己冠上了一个负心郎的帽子,她戚侯府又不是什么别人随随便便下面子的地方,要是有人乘机参他两本,说他心高气傲不将侯爷放在眼里,罪名再大一点,就是对皇帝不敬。
侯爷,说什么也是王侯,尽管没有皇室的血脉,却有实打实可以世袭的王位。
为什么要说严先复蠢?
就凭她多年对其行事作风的了解,戚娴就能确定这事就是他本人刻意主导的,不过脑子的要宣明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关系。
戚娴不由一笑。
严先复这么一闹,那她和他的这桩婚事怕是有很大概率成不了,她又可以偷得时光,继续做她的侯府小姐。
何乐而不为?
戚娴拖着衣袖在纸上画梅。
墨色的长枝,点下鲜红的颜色,一笔笔勾勒出梅的形状。
可是屋子外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哪怕好几天都没有的消停,戚侯府并没有给出什么表示,戚娴的爹娘也没有当她面提及此事,许是担心她的情绪,给她缓和的时间。
而外头的话自然逃不过戚娴的耳朵。
坊间都开始传唱着一句话。
“云间白鹤别青山,归来身携俏彩云,不问旧桃花。”
这旧桃花说得便是她。
戚娴没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她甚至还可以为这句亲自题字,然后装裱在书房里。
“不好了!小姐。”绿萝急得跺脚,就连往日的规矩都没守,直接推开了屋门闯了进去。
戚娴一滴红墨落下了纸面上,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又怎么了?”
“毛毛躁躁的,是要讨罚么?”
绿萝喘着气,忙说:“那个准姑爷……”
她连忙换了一个称呼:“呸!负心汉!”
“他来侯府了,还有严大人严夫人,一块儿来的,正在堂中请罪。”
“不知道在和侯爷说什么。”
“请罪?他请哪门子的罪?”戚娴手一顿,倏地抬头。
“难不成还想正常举办婚事不成?”
她声音一下就冷了下去:“难不成他觉得致个歉,这件事就能翻篇?”
绿萝声音小了:“小姐,只怕是这样了。”
啪——!
戚娴手中的毛笔直接被手指掰成了两节。
绿萝道:“小姐,你不是说,你不会生气的么?”
她急忙去看戚娴的手,生怕木屑扎进手里。
戚娴冷笑连连,她盯着纸面上的梅,徐徐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