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亲”。
质子旅都跪下了,我也跪在了大殿门口。
殷寿缓缓起身,站到大家面前:“殷启弑父杀君,大逆不道。”
然后又对姬发说:“你杀了他,非但无罪。反而为我大商立下大功。”
姬发冷汗直流:“父亲明鉴!”
然而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圈套,殷寿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事情,姬发就是被人当了靶子。
果然,像是要印证我的猜测,殷寿踩着台阶走上主位。
他睥睨着大殿内的所有人道:“我从无称王之心,但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乃先王仅存子嗣。不敢不继承王位,延续殷商命脉!”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这帝辛跟殷启还没死透,他就想着王位了。甚至不日还要举办祭祀大典。
今晚变故之大,所有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特别是姬发,他坐在角落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恍惚,如果他长了耳朵和尾巴想必都耷拉下来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竟然生出一种怜惜的感情,我不知道这是门边雪的,还是我的。
我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
“阿雪……”
“嗯,我在。”
姬发捏紧拳头,眼里的崇拜之情都快溢出来了:“父亲果然深明大义,若他来管理大商,国家定会比之前更为强盛。”
真的会更为强盛吗?
我从窗口遥望远处高耸的鹿台,有一种大厦将倾的错觉。
本来大家都很尊敬殷寿,经过今晚姬发这件事,别人不说,质子旅的所有人想必更会死心塌地。殷郊估计也不会信我的一面之词。
而且殷寿把妲己藏在鹿台之上,我没法接近。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我看着姬发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面露出一道鲜艳的伤疤,是拦住殷启时不小心受的伤。
我突然有些紧张,闭了闭眼又睁开。
“姬发,你把衣服脱掉。”
姬发看向我一脸惊恐,那个表情就好像我要怎么着他一般。
拜托我也要脸的好吗?
我不自然地垂下眼睛,拿起药粉和纱布:“你想什么呢?”
姬发一只手拽着衣襟,一只手要接我手里的东西,结结巴巴道:“哦,哦,我、我要不自己来吧……”
你来我还怎么预知未来?
“没事你不方便,我来吧。”
说罢,我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抓着他的手让他不要乱动。
男人的手,触感是这样的吗……
宽大的掌心温暖干燥,指节比我的手要粗上一些,很有骨感,整体也比我的手要硬一点儿。
我们两个皆是一愣,姬发此刻像是被妖怪吸走脑干一般,直愣愣地对着我说:“阿雪你的手好小好软啊。”
我的脸“轰”一下地发烫,急忙松开手,药粉和纱布差点儿掉地上,姬发下意识地一把捞住,抱在怀里。
啊啊啊啊,不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儿吗,不就是摸了他的手吗,你脸红什么啊?!
而且要论辈分,我可是他祖宗的祖宗!
我怎么可以对我的后代子孙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刚要静心凝神,就听姬发这小子新奇道:“哎阿雪,你脸红了。”
“闭嘴!”
“哦。”
我做好心理建设,无欲无求地板着一张脸对他道:“脱了。”
姬发还有点儿扭捏,耳尖在烛火下映出淡淡的红。
我突然凑近他,直视他的眼睛,挑衅道:“你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一只鸟罢了,一只鸟是不会害羞的。
姬发哪儿敢直视我的眼睛,他“唰”一下扭头看向一边:“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对我的好兄弟有非分之想。”
磕磕巴巴的,你被鄂顺附体了吗?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小子,他长得真的很秀气,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西岐麦田里的老黄牛。
西岐麦田的老黄牛?
我很诧异我有这样的想法,我眨眨眼,这似乎是门边雪的记忆。她的家乡离西岐不远,也属于西岐的辖地。她小时候一定曾经坐在田垄上,看着西岐的农夫们劳作吧。
对不起了门边雪,我知道你很想出来,可是我现在不能离开。
请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姬发梗着脖子侧着脸地脱了衣服,我又有点脸红心跳了。
但我告诫自己要牢记使命,我轻呼一口气,将手指贴上那道伤口。
……
“你扔一个试试!”
“扔就扔!”
姬发手上拿着的,居然是封神榜!
有活路了!我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