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芜的前面，是赵恪等人拿着自己的杰作站成一排，等待汉阳说出瑕疵之处。严肃的气氛使人紧张，她怕祸及殃池，站得笔直，小动作一概没有。

汉阳首先看江明声的通水车，通水车一只手就能拿住，它小而精，里面有很多技巧。他看了一会儿后还给对方：“一般。”

江明声松口气，收回。

到洛来卿了。

真正的侦查木鸢木珠子能转动，能监察敌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人都可以站在上面。汉阳教了大半个月，洛来卿只做到了飞，木珠子转动，更深奥的还没研究透。

“你一定要这样吗？”

洛来卿：“啊？”

汉阳道：“知道我为什么常年带着药吗？那是你刺激我时吃一颗。来来来，你告诉我，这根线在这里的作用是什么？是让它带你走吗？木壁还是厚。”他把木鸢仍进她的怀里，继续往前走。

每每赵恪都在最后一位，承受着最多的怒火。他手颤抖一瞬：“师父。”

汉阳接过，然后走到水缸旁，将帆船放到水面，那帆船就自己航行起来，在遇到浮萍，还知道偏一下。他摸了摸胡子，难得没有阴阳怪气赵恪。

“一般。”

赵恪抬头，我我我我天，这是在帆船机关上师父第一次说一般。汉阳对待弟子很严格，说一般就相当于不错，他丧脸肉眼可见的下去。

汉阳双手一背：“你们都不要骄傲，好好练。”

他们三看基础知识，谁的基础知识好一些就安排哪些机关，所以赵恪接下来的新任务是制作通水车。

汉阳把两新弟子叫到跟前，让张饮思从通水车练起，而初芜不一样了，他见识过她修改后的帆船，因此给她安排侦查木鸢。

“原闵，木鸢和侦查木鸢，差两字可是天差地别。我先做一遍，你看着，第二遍的时候你再跟着我学，第三遍就要靠你自己，知道了吗？”

初芜：“好。”

制作侦查木鸢，首先要把一块木头掏空，将木头切成三分薄，毕竟飞起来的东西不易太重，不然对人不利；其次切好后，开始雕刻羽毛，短短几刀，一个似真、即将煽动的翅膀就在他的手下出现；最后他捧出一个筐，那是他百无聊赖时编的，能做到滴水不漏，如此一来装金属部件再好不过。

外面复杂，内里更复杂。

需要从这些部件里挑出适合侦查木鸢的。

汉阳挑着，初芜在一旁看，快速将需要的零件记住。

螺圈，银丝……

当汉阳开始按零件时，初芜看他的手法想到一件事：“师父，侦查木鸢和木偶内部好像，都需要银丝牵动，针围控制，那木偶的手法是不是也能用在侦查木鸢上。”

这句话，让汉阳回忆到了一个人，以至于手都停了下来。他的师父教他时说：每个机关看似一样，实则都不一样，不要把机关的手法放在另一个机关上面，一旦形成固有思维，很难突破创造新的机关。

可他的师弟离经叛道，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惊人。就像这个问题，他却不那么认为，都是机关，何顾分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要是形成固有思维，那是不会想。尤其在侦查木鸢和木偶上，他说了和原闵一样的话。

算了算，二十年过去了，他又遇到了和师弟一样的人。

他隐藏情绪，笑了笑道：“怎么，你会做木偶？”

“会啊，还能跳起来。”

汉阳看了她一眼，道：“那给你三天时间，你做一个木偶，让我看看你的真实力。”

初芜：“可以。”

三天，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赵恪怕她时间不够便没有叫她晨起锻炼，让她安心做木偶。

木偶繁琐，不过从初芜接下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多害怕，比如三天太短，怕自己完不成等等。机关可是她最擅长的事，她有那个信心一定完成。她做时，洛来卿时不时会偷偷看，就连江明声都会停下手看个一两眼。因为他们都是学习水利的，还没有学过如何制作木偶，初芜搞这么一出，无疑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师妹，木偶和侦查木鸢内部真的差不多吗？”赵恪趴在竹围栏上问。

初芜也不敢多说，怕多说说错，就道：“大家以后可以试试。”

赵恪：“师妹，你还会什么？”

这就多了，一时间她说不上来。于是笑道：“我不会水利，尤其是通水车。”话落，她的视线落在被师父夸一般的江明声身上。

江明声垂眸：“我不会木偶。”

赵恪：“师妹，要不你教我们木偶，我们教你其他怎么样？”

突然汉阳像个鬼魂出现在他的身后：“就你还教别人？我都不想多说你的机关，你是要把我气过去，然后你学个一知半解的出去祸害别人吗？”

赵恪颤颤巍巍回头：“师父，你能别老吓我吗？”

汉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