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我从此要跌入地狱了,从来没有人能够一下就牵住我的心魂,除了你……”顾知元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
卷舒吓得浑身哆嗦,咬唇剧烈挣扎。
顾知元立马举起双手,后退两步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不关你的事……”卷舒只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大,她不知想到什么撇过脑袋黯然伤神地说,
“无论如何,你还是会娶小姐为妻的。”
“你放心,等我当上家主,只要你愿意与我携手,我一定休了她娶你为妻!”顾知元瞅见美人垂泪,他再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精血上头张嘴就和人发誓保证。
“那小姐怎么办,若是被夫家休弃,你叫她如何活……”
“你放心,我都会安顿好的。”顾知元小心地凑近美人。
“我不求其他,只想和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卷舒掩面啜泣。
顾知元总算抱得美人归,柔声安慰卷舒他都明白。
在秦府后门正对的巷子口,二人含情脉脉地相望,卷舒手中搅着帕子已然不舍再与心上人分开。
“咳。”寂静的夜晚不知打哪冒出一声咳嗽。
顾知元和卷舒如同兔子一般双双弹跳而起,两人瞬间隔开几米远。
“卷舒,回来!”
天,是秦老爷,顾知元猛地回头望去,是那张熟悉的大饼脸。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疯狂想辙该如何应对才好。
也是在这次以后,他才知,原来卷舒是秦老爷与丫鬟私通生下的女儿。
“你怎么做出这等子龌龊事,他是、他是,唉……”秦老爷悲痛欲绝,他好好的一个女儿咋就被这半大浑小子勾去了。
卷舒跪地,含泪掏出阿娘临死前交给自己的玉佩。
“阿爹……”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这么唤他。
卷舒恳求老爷能够成全自己,她到了顾府,也会同现在一般做牛做马地伺候小姐绝无怨言。
秦老爷叹气,他狠狠地将玉佩掷在地上,转身一言不发。
满地的碎片混着血和泪,卷舒伸手想要将它们拾掇起来拼凑回去,却发现已无济于事。
同年六月,唢呐锣鼓吹吹打打了一路,新娘子坐在喜轿里满脸笑意。
秦照眠身着大红喜袍由正门抬进了顾府,卷舒得令帮着嬷嬷从小门运送丫鬟们日常用的物件。
半年又半年,外人皆道顾夫人和顾老爷恩爱非常,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日清晨,卷舒为主子奉茶时恶心难耐,可她不过是一小小的丫鬟,哪轮到她想歇息就歇息。
于是,身体本就不适的卷舒奈不过酷暑倒在了秦照眠和顾知元面前。
府医诊治出她有了身孕,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醒三人。
当晚,卷舒照例端来洗脚水为秦照眠擦脚。
“你到是好手段,当初求着父亲让我将你带进顾府时我就该猜到,你究竟存了怎样的肮脏心思。”
“小姐……”
“你说这么多年我可曾打骂过你,你倒好得很,墙角都撬到我这来了。”秦照眠啐了一口,吼道,“你就和你娘一样贱!”
卷舒听到此话唰地站起身,她狠狠地捏着手里的脚巾,眼神凶狠。
“你还敢瞪我是吧,看我不把你这个小贱人的眼珠子挖了。”
秦照眠命林嬷嬷将卷舒按进脚盆子里。
还在冒烟的水激烈震荡,溅湿了秦照眠方才擦净的脚。
“住手!”
匆匆赶来的顾知元厉声呵斥了句恶妇,他万分心疼地将卷舒护在怀中。
那晚过后,伤药没命似的送进卷舒屋中,风言风语也渐渐在听雨轩里蔓延开来。
顾知元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在庭院里大摇大摆地和卷舒互道衷情,甚至在众人面前炫耀起自己将为长子取名为含朝。
而这阵仗一出,好似唤了这名就是下一任家主一般。
原先跟随秦夫人多年的林嬷嬷提点秦照眠说她是主母,女主内,这府里甭管是谁都越不过她去。
秦照眠明白了其中的未尽之言,心下稍定。
她在心中冷哼:去母留子罢了,母亲做的到,自己当然也可以。
几日后,秦照眠也被诊出喜脉。
这两姐妹为了长子一位简直操碎了心。
她们又哪能料到这顾知元的孩子竟也会如雨后春笋般各个往外冒。
西院的小妾先行生了个娃,顾知元在连听几晚的枕头风后将大娃重新取名为含诚。
后秦照眠趁顾知元去外头巡店之际,用计将卷舒迷晕,再寻了个光不溜秋的小厮扔进她的被窝里。
那晚几乎全府的人都在翘首以盼,仆从们盯着平日里那些趾高气扬的主子们全然没了架子,通通都围在小院里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