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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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换好新衣身上终于干爽之后,她坐在暴君腿上,轻轻拽了拽他领子,抬眼可怜巴巴看他,小心翼翼道:“陛下,我饿了……”
似乎亦是觉着自己事情是不是多了些,景砚南毕竟身为君王,伏跪在他身前的人数都数不清,却这般照顾她,任劳任怨。
女子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景砚南险些没听见那个“饿”字。
他存心要逗她,挑了挑眉问:“方才说的什么,孤没听清。”
女子鼓了鼓脸颊,在他怀里低下脑袋,眼睛紧盯着他外袍上的盘龙刺绣,红着脸不敢重复。
可嘴巴不敢再说,肚子却不满地咕叽咕叽叫了起来,响在安静至极的长明殿,清晰地钻进两人的耳朵里。
女子软若无骨的身子瞬时僵硬了起来,白皙的脖子迅速蹿了红,那抹鲜妍的绯色直延伸到她珍珠一般的小耳垂。
她懊恼地捂住脸,整个人埋在男人怀里,额头顶着他心跳跳动剧烈的坚硬胸膛,只觉着好丢脸好丢脸。
而后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景砚南手臂绕过女子纤细的腰肢,落在她柔软扁平的小腹,轻轻揉了揉。
声音里满是宠溺:“你倒是诚实。”
女子被他说得更加抬不起头来。
她自己不抬,他便垂首去蹭她额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底下勾住她细滑白腻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头,整张脸落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双凤眸微微上挑,浓黑如墨,此刻却满目深情,只装着她一人倒影。
可惜女子看不懂,她还未从方才肚子咕咕叫的丢脸中缓过劲来。
满心皆是躲避他满含着笑意的眼睛,她只看得懂最直白的东西。
他笑,她便觉着好窘迫。
“笑话别人是不对的……”她极没底气地小声抗议。
景砚南眸中笑意更浓,只是瞧着她不满的别扭模样稍收敛了些,唇角未再上扬,尽力扯平。
“孤怎么敢笑话你?”
他声线本就低,此刻附在她耳边,轻缓的气流若有似无拂过耳廓,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带着磁感一般,让人心乱。
可女子却像是被这话吓到了一般,从他怀中退了些,抬手推推他贴自己极近的胸膛。
男子堂堂一国之君,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却在这儿同她说什么不敢。
任谁听到都觉着惶恐。
她以为是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不该指责他笑话自己。
正想要道歉,便又被重新拉回他怀里。
“躲什么?”他捏了捏女子纤细的后颈,惹得她缩了缩脖子。
“不是饿了,”他问,“同孤说想吃什么,孤让御膳房去做。”
女子抿着唇想了半天,报出几个几个菜名来,本以为他既说了让她选,便定会满足。
哪知竟全被驳回。
“病还没好全,吃些清淡的好些。”景砚南随口吩咐下去几道粥菜,让御膳房去做。
女子一听便深深叹了口气,“那陛下还问别人想吃什么……”
害她抱有期待又转瞬落空了期待。
听她这样抱怨景砚南也不恼,耐心哄道:“今日先从清淡的中选你喜欢的吃,待病好了要什么孤都给你。”
女子心里也知道自己刚退了烧要忌口,便不再纠结,乖乖点头被抱去用膳。
不得不说,清粥小菜果然食之无味。
一餐下来毫无快乐可言,只是肚子被填饱了。
填饱了肚子便又到了吃药的时候,女子似乎是极厌恶吃药的。
皱着眉头躲得很远,“方才起床不是已经喝过药了么?怎么现在还要喝呀?”
那药味道冲得很,一闻便知是极苦的。
她从记事起便开始吃各种药,每回都得让人哄着骗着才勉强艰难地喝下去。
景砚南亦是知道她怕苦,向来对用药极为抗拒,因此备了许多蜜饯饴糖给她。
这种甜腻的东西平日里他控制着不让她多吃,如今为了哄她吃药便拿出作饵料。
他大掌中端着浓黑的汤药,垂首拿起瓷勺舀了吹冷,递到女子唇边。
“乖些,吃了饴糖便不苦了。”
女子听到饴糖果然态度松了些,狠了狠心捏着鼻子让他成功把药给喂了进去。
只是她嘴巴小,瓷勺大,那汤药又极苦,便有些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顺着下巴流至细长的颈子,没入她烟粉色的衣领里。
景砚南自上而下给她擦净药渍,挑开衣领时,美人骨正中的朱砂痣明晃晃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景砚南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看向床边小榻,榻上小姑娘正蜷缩成一团躺着,后背隐隐发抖,像是冻的。
入睡前盖好的被子早已落到地上,她身上只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