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

库洛洛从前分析得太对了，变化系的人就是反复无常！

前一晚我还在因搞不懂飞坦为什么生气而烦恼，今天的他又变回了往常那副冷淡的模样——好吧，其实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面罩挡住了，所以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和鼻梁，但想也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因为是周末，等我换完衣服下楼时已经十点，飞坦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早餐在桌子上。”他头也没抬地说。

我有些诧异他居然这么好心，走近桌子打开所谓的早餐，袋子里的包子和豆浆还是热的，而且正是昨晚我单方面和他聊天时提起的，那家我觉得味道不错的早餐店，我下意识问他：“你也刚起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能睡。”

原本还想夸他几句，结果换来这样一句话，我瞬间收敛了就要露出的笑意，振振有词地说：“睡眠充足有利健康！”

闻言的飞坦无动于衷，淡定地翻了页报纸。

感到像一拳打在棉花的我趁机反问，语气不怀好意，“而且飞坦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年人作息，开始早睡早起爱看报纸了？”

这句玩笑总算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只见飞坦停下手中动作，斜睨我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凉意，每每他要和我动手前，都是这种眼神。

奇怪的是，这次他居然没抽伞袭来，而是在我本能变得警惕的过程中，平静收回注视，语气不耐地说：“不想吃就扔掉。”

这话有点耳熟或者说眼熟，我想起之前聊到生日礼物的话题时，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不喜欢就扔了。不想吃就扔掉。

难道在飞坦眼里，我是那种不珍惜别人心意、会浪费粮食的人吗！

为了证明自己体贴他人以及珍惜粮食的美好品质，我立刻拿起包子就咬，温热软糯的面皮中流出咸鲜的肉汁，不得不说，这肉包是真好吃。

飞坦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我记得那家店距离这里一条街，以他平常的速度，最多花五分钟，再根据这包子的温度，那应该差不多是在十五分钟前吧？

这么说，他岂不是一听到我起床洗漱的声音就出门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飞坦，这早餐是你买的吧？”

虽然我没有着重强调“买”这个字，但显然飞坦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视线凉飕飕地扫过来，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付了钱。”

居然还没发火！

我知道自己一次次挑战他底线的行为很作死，但不得不说，飞坦突如其来的脾性转变让我非常惊讶和不适应，甚至会在脑子里冒出类似“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既然我都能穿越时空，那他被人夺舍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将不自觉跑偏的关注点拉回，我开始思考过去这一年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以致脾气暴躁的飞坦现在变得这么“温和”。

先是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窟卢塔族事件……他脾气的改善应该不是受其影响，毕竟挖人眼睛的事做多了心情会变差；然后是今年五月份，他们在巴路沙群岛团建时，他给我分享了海滩的照片，几乎没有人影入镜，都是风景照，唯有一张可能是被谁碰到了手机的缘故，拍到了他面罩的一角以及藏蓝的发丝。

那段时间，糜稽因为要进行家族的训练所以没时间和我打游戏，于是和我聊天最多的就是玛奇和飞坦，当时他的心情一直不错，都没怎么怼我，在我表达了对他们能去海边玩的羡慕后，还问我想不想去。

我当然回复他“想啊”，然后换来他简简单单一个“嗯”。

这么想的话，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飞坦说话（打字）虽然还和以前一样言简意赅，但基本不会说出让我很生气的话。

莫非是被海浪声洗涤了心灵，正式步入可靠的大人行列了？

*

想也知道不可能——经历了事后发生状况的我这样想。

考虑到飞坦来了这里，作为朋友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我暂时停止了暗网上属于杀手L的接单。

当我问飞坦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后，他并未如我所想地说出“游戏厅”这个选项，而是反问我想去哪。

早就和奇犽把附近差不多玩遍了的我顿感茫然，不过心想他既然喜欢切磋，那还不如直接去天空竞技场看比赛，200层往上还是有不少精彩对决的。

但该建议被其无情拒绝，甚至连拒绝的理由都懒得说。

“不去。”说着，飞坦往沙发上一靠，又开始霸占我的游戏机。

“为什么不去，你不是挺喜欢这些的？”

“无聊。”

“……那你觉得什么才有趣。”

“和你打架。”

飞坦在说上面这些话的时候，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全程没变，好像根本不在意我说的是什么，也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即使最后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