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先婚后爱的可能性②
的人笑意可掬,手里话本的插画隐约可见,仿佛是容貌英俊端正的青年小人,她便是望着那一页笑弯了眼。莫名情绪令他鬼使神差地问出声:“知行,你在看什么?”
突来一语,骇得她手忙脚乱把书面朝怀里藏了下,然后扭头尴尬道:“啊!这个呀……你可能不感兴趣的,就是普通话本而已!”
他又道:“为何?刚才那页你看得入迷,想必书中的黄金屋使你流连难忘。可惜我不能成为听客之一。”
她左顾右盼着就是不敢正眼看人,含糊道:“行吧行吧,告诉你就是了!这本书大概讲的是———”
倦收天听完后打消突来的在意,心中却在想,那的确不太感兴趣,又难掩兴致试探道:“你……喜欢看这种?”
言罢,她面上臊意更甚,睁圆眼眸企图为自己的清白证明,提高音量道:“没有!纯属用来打发时间!就是那种又土又狗血但欲罢不能的感觉,你能懂吗?”
他停滞了下,不理解什么叫做“又土又狗血”,只好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顿时泄气,耷拉着脑袋道:“我都八百年没认真看过书,一翻开就犯困,想找些乐子还不行?哪儿像你这么学霸呀……”
这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遂他洞悉到她话语间的委屈之意。方才不依不饶的追问已犯非礼勿视勿听,眼下害得她心烦意乱委实不该。忆起她先前口中提到的“应届大学生”,按照语境必是仍在读书无疑。一朝变故再拾书籍,思想脱节想寻些民间故事缓解压力也合理。
厘清思路后愧歉感涌上心头,倦收天垂下眼睑不自在地说:“任何文学自有受众,不应分为雅俗之别。我没有其他意思,仅想与你有所话题相谈。”
此语恰巧哄到关键点,她面色好转地哼了下,得意洋洋道:“男人,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勾引到我,那就如你所愿,我罚你去办一件事!”
倦收天:……
他被雷得嘴角抽搐了下,原句似乎是她刚刚简述话本内容的其中一段,这会儿倒是搬出来活学活用了。可他有错在前,好脾气地接话道:“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有些害羞了,支支吾吾地说:“你能不能让他们换个称呼,‘夫人’听起来好老,加个‘少’字在前头怎么样?”
……意思是他比较老,对吗?
倦收天在心里犹豫不决,终是不敢询问得到锥心回复,只好应下她的小心思。
后来他也多少了解她所阅话本的常见剧情,此刻再联系到宅院里所聘的管家,如此合理的配置怎不让她跃跃欲试想要捉弄人呢?
倦收天把前因后果串联下来,心有灵犀地顺着套路提起“少夫人”称呼的由来。她果然做贼心虚地不说话了。
夜晚,她再次不安分地闹腾,追在他的身后震声道:“恭迎宗主就寝!小的替您暖床!”说完,她麻溜地脱鞋上榻,窜进被窝里探出头来,贼兮兮地傻笑着。
古灵精怪的模样看得倦收天直发笑,叹了口气道:“戏耍完就走?不巧,少夫人躲错了位置,现在算不算是羊入虎口?”他上床后故意靠过去,她立时幡然醒悟了,猛地扯高薄被盖住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我睡着了。”
他不予回应,静待半晌后装傻的人缓慢拉下被褥露出一双明亮眼眸,看到他居高临下地压在身上后又默默拽起掩头装睡。
倦收天彻底忍俊不禁,笑道:“睡吧,我不逗你了。”这般幼稚互动使他暗嘲自己近朱者赤,难得童心未泯跟着玩乐。边想着,他躺倒在床准备闭目歇息。
这下子反倒是我不愿意了,趴在他的胸口戳着俊脸道:“你不许睡!陪我聊聊天再说,我可精神着呢!”他睁开了眼,金瞳粲然而平和道:“给你讲睡前故事?”
非常主动!非常有进步!居然不是反问我!
我立马催促道:“好啊,那我洗耳恭听了!”
于是倦收天启声娓娓道来,故事内容竟是他以前修行道途中的逸闻轶事与所见奇才。他的语调轻缓且字句精简,不过多修饰以旁观角度去叙述,可话语间依旧流露着对世事无常的感概、对棋逢敌手的赞叹。我听得入了迷,沉浸在恍若身临其境的描述里,为此揪心或震撼。
修道者看惯万千风云,于人生的旅途上遇到无数人。我忽然走神想到,倦收天应该碰见过很多优秀的人吧?可他的语气无私而中肯,我生不出任何拈酸情绪。
那又为何是我?
此念一至,我惊觉自己想岔了,差点忘记是协约婚姻,我不该奢求什么。昔时动心松懈,五苦随之而来。这个话题恰到好处地提醒了我,他是先天道者,自有漫长岁月历经磨难;而我不过普通人,一生短暂而平淡无奇。两者差距云泥之别。
在接下来的闲谈里提到过往时,我更加无所适从了,尴尬又匆忙地三言两语概括平生,随后忽略他的不解缩进被窝中谎称自己困了。
我在想,他肯定不理解明明是夫妻间分享往事而已,我怎么会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