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上得
鉴于最近上班上得我的戾气比鬼还重,然后脑补了下社畜版的我穿越到苦境和老公在一起是什么画面,遂悲催地发现以前的我是阳光明媚的妹の少女怀春故事,现在是:
坏消息,我加班猝死了。
好消息,我死得不太彻底。
我记得在同事们的惊呼中,眼冒金星倒下之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快要不行了,故而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是———我的全勤奖!我的工资啊!
晕了大半天,我还未缓解头晕症状,便闭眼鼓着劲儿挣扎爬起,想说我没事,不需要请假。可鼻间忽来一股腥臭味无孔不入地笼罩着我,伴随挥之不去的阴冷寒意。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茫然无措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入目即是一望无际的荒野,龟裂纹路遍满触目可及的灰黄大地,不时从缝隙里吐露漆黑浓稠的黑雾,这般灵异又惊心的景象恫得我完全不敢动弹,静立在原地厘清思路。
片刻过后,我悲哀地接受了现实———如此科幻的场景恰好说明我死了、穿越了、全勤奖没了!
也多亏我的心态稳定,以往遇事时虽有焦虑挫败浇心,但亦能快速冷静并思考后续。前二者我也认了,可唯独全勤奖与工资没拿这件事令我崩溃难言,一把火点在心头燃得我五脏六腑生疼,恨不得抛却面子大哭大闹一场才肯罢休。
身为一个苦逼打工仔,我早被生活折磨得失去少女怀春的妄想,更为实际地考虑。正如现今我虽气得面目扭曲,亦不忘方圆古怪,抬脚便想着离开此地再作打算。
这一起步又唬得我目露惊慌,我的脚呢?好端端的怎么不见了?我怎么还在飘啊?!
骇人发现如雷贯体激得我头晕目眩,踉跄着倒退几步。雪上添霜的是,远方一金一银两点亮光似流星划过,却在眼前愈来愈近,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冲着我来的。
许是眨眼之间,星光变作人形在我面前左右而立,神情是相似的警惕与冷冽。
不知为何,我的心蓦然放松了,因自知最坏的结果不过再死一次,索性面色坦然地审视着眼前两人。
……原来我是穿进了仙侠世界吗?看起来都是剑客,只不过造型和配色我看着有点眼熟?
左方剑者身着金衣发配道冠,同样金色的长剑握于手中附在挺直后背,剑光寒意凛凛与眼中冷淡相衬,冰得人提心吊胆。
右侧剑者云肩披身,清正眉目肃感非常,惟有折扇在手转出漂亮弧度,看似比另一人宽和些许。见到我时几分讶异在眼眸间流露。
我很快地做出了评价,左边做掉我的话比较利索,我死得快速;右边做掉我的话那就是安详去世了,我死得平静———没办法啊,毕竟左边的大哥看着有点凶,怪吓人的,哦不,怪吓鬼的。
意料之中,右方那人率先开口,颇为踟躇地问话道:“姑娘是何人?我与好友方才探到此地有怨鬼气息突现,遂匆匆赶来查明,不曾想只有姑娘一人在这里徘徊。此地危险,若无要紧事,还请姑娘快些离去罢。”
此话说得挺好,有条不紊地解释前因后果又试探了我,简直是面子功夫做足了。他这般的善解人意,也许事情亦有转机。
我瞥了他两眼,好心提醒道:“那个……不好意思哈,如果你说话前不偷瞥我的脚,其实挺有说服力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怨鬼?方圆八百里就我站这儿,我不是谁是呢?”
也许是怨气作祟,我这段话可谓是毫不留情。毕竟谁能释怀啊?!工资没到手就死了,这是多少社畜的噩梦……
他被我呛了回去,愣神半秒后兀然一笑,脸上不见半点恼意,眼笑眉舒道:“哈,姑娘是个妙人,如此直白言语反让原无乡显得‘假仁假义’。实在是失敬了。”说罢,他朝我拱了拱手。
紧接着,左侧剑者亦接话道:“你怨气虽重,但眼神清明无失神害人之过。可有前愿未了?”
我又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看。
就在右侧之人大名贯耳的瞬间,我忆起了前尘往事———我穿越的地方必是苦境无疑,那眼前两人正是我当年喜欢过的人,那时青春年华里爱意汹涌,他俩无时无刻不占据了我的心神,可又随着忙碌生活一点一点地被抹去了身影,只余淡淡惆怅灌在枯萎心房。
此时像是命运般如梦似幻的相遇,似乎在刹那间唤醒了内心深处堆积如山的情意。我回过神时便对上了两双探究的眼眸,又宛若一盆冷水浇得我清醒无比。也罢,如今的他俩非是我编织而出能操控的美梦投影,而是活生生的、有自主意识的人。
我立即冷静下来,慢慢地长叹一口气,试图以精神攻击让他俩共情我的苦楚,话语将尽之际的拖长尾音如同女鬼索魂般可怖,“我临死前还没拿到我的全勤奖与工资———就好比你俩为民除害解决掉大BOSS后刚想退隐,突然横空出世一个挨千刀的祸害苦境。”
话音刚落,面前二人脸色复杂得哑然不语。
而左方剑者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