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遇险
回到家中,陈浅瑜好像想通了什么。她越想越觉得这五十两银子花得值。若不是与灵儿拉近了关系,单单凭借官员的身份,恐怕灵儿不会透露姚芊如此多的秘闻。
躺在床上,陈浅瑜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她秀口里不断念叨着:“弘昭寺……弘昭寺……弘昭寺……”
突然,陈浅瑜从床上一跃而起。她决定,今晚去探一探这神秘弘昭寺。
她叫醒正在熟睡的环儿,唤她一起前去弘昭寺。环儿睁着大大的双眼,一副看傻瓜的表情看着陈浅瑜,说道:
“小姐,您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西山据此十几里地,此时又是深夜,我二人路上,恐怕不是被强盗杀死,就是被豺狼咬死。”
“你这丫头,越来越无礼了。有本小姐在,要死也是我先死,你怕什么?”
“我……”
一个时辰后,徒步而行的二人,终于到达了弘昭寺的门口。
山顶之上,阴风四起,只刮的树叶唰唰作响。一片漆黑之中,陈浅瑜和环儿手挽着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恰巧传来了几声野兽尖叫,吓得环儿浑身发抖。她扯着陈浅瑜的衣角,颤巍着说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不一探究竟,岂有折返之理?”
弘昭寺并不是一个大寺,一眼望去,只不过一座简陋的山门,外加后院三间三宝殿。
这更增加了陈浅瑜的好奇之心:退一万步说,姚芊真信了佛,可她身为宰相之女,又是朝野皆知的未来太子妃,怎么屈身到如此小庙?
陈浅瑜并非柔弱女子。她在乡下时,曾跟着师父学习不少武艺。虽称不上绝顶高手,但功力也非同小可。这也是她敢夜探弘昭寺的底气。
二人翻墙入寺后,发现西侧偏殿,还亮着油灯。窗户油纸后,似有两三人影浮动。
二人蹑手蹑脚走到墙根,透锅窗棂缝隙,隐隐约约看到屋中有三人:
一人秃头长须,手里握着紫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此人定是弘昭寺住持;一人身长八尺,满面络腮胡,脸上似有一刀疤,腰间挂着一口宝刀,此人是一武士;另外一人,圆领紫袍,身材修长,腰悬玉佩,从气质看,应是洛京城中一贵公子。只是他背对着窗户,陈浅瑜看不清他的面貌。
虬须大汉神情激动,手舞足蹈,振振有词。只不过,他说的并非晋语,陈浅瑜一句也听不懂。
随后,秃头方丈放下念珠,也说了一些话,似乎在回应那虬须大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说了多久。
贵公子显然已不耐烦,他怒道:“你二人在议论些什么?说晋语!此处是洛京,不是草原!”
秃头方丈堆笑道:“施主勿怪。乌鲁尔不懂晋语,老衲正问他草原之事。”
“草原那边如何了?”贵公子发问道。
“武坚步步紧逼,我大荒军……节节败退。现时,我大军退至凛河左岸,与武坚部隔河对峙。”
“汝等可速回草原,回报罗丹汗。就说事情进展顺利,这几日洛京就会传出好消息,让大荒军坚持住。”
“那老衲这就安排乌鲁尔回草原。”
“不。你也回去。还有,你们在洛京的所有人马都回去。”
秃头方丈惊道:“为何?”
贵公子冷冷道:“你们留在洛京,难道是准备给那位贵人惹祸吗?”
听到几人的对话,陈浅瑜心中已翻江倒海。看来此处乃是大荒插在大晋心脏中的一个据点。秃头和尚和那武士,定是大荒派来的奸细。
而那贵公子和他口中的贵人,又会是谁呢?姚芊来弘昭寺又所为何事?
要说姚芊与大荒勾结,绝无可能。当年,女皇登基,宰相姚遵有从龙之功。十年来,姚家与皇室的利益,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便姚芊对父亲再有怨恨,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违逆之举。
恰在此时,陈浅瑜听到一声碗碟碎裂的声音,随后又听到一个尖锐的男声喊道:“有贼人入寺!大家快来抓贼!”
原来,趴在墙角的二人,被前来送饭的僧人发现。还未等二人起身逃跑,那虬须大汉早已破门而出。
他手拿一柄乌钢宝刀,直接向陈浅瑜砍来。陈浅瑜一把推开环儿,并瞬间从腰间摸出一把血色匕首,挡住了这致命一刀。
虬须大汉心中一惊,眼前不过一瘦弱女子,竟能抵挡住他全力一击!虬须大汉再不敢大意,使出一套连环刀法。刀风刚劲,力道至猛。好在陈浅瑜身手灵敏,左右腾挪之间,竟毫发无伤。
对方人多势众,久缠下去,势必对己方不利。陈浅瑜想尽早脱身。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向虬须大汉撒去。
大汉躲闪不及,只得用宽刀阻挡。刹那之间,陈浅瑜已拉开几个身位。陈浅瑜正欲携环儿越墙逃跑之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原来,此时环儿已被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