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说着她就撩起裙摆向树上爬去,小心翼翼的攀着树干往小猫所在的方向够。只是那猫胆子太小,她越是迫切,猫就越是向后躲,一人一猫僵持片刻,华阳到底是个娇弱的姑娘家,不一会儿便坚持不住了,脚一软就要掉下树去。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出,在半空中接住了掉落的华阳。
感受到被一双手臂稳稳接住的华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如玉公子,剑眉星目,一袭白衣清风朗月,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像华阳幼时曾在书卷中窥见过的一株墨竹。
而他的那双桃花眼,非但没有破坏他这份文人墨客的气质,反倒更添光彩,华阳想起幼时曾在姜苡那儿偷喝过的一壶佳酿,入口清香柔顺,入了喉却醇厚辛辣,回味无穷。
那当真是一壶好酒,叫……叫什么来着……
华阳的思绪已经渐渐飘远了。
“姑娘,可有受伤?“男子开口阻止了她继续浮想联翩,要将她放下。
“啊?啊……”华阳扶着他的胳膊顺势站好。又理了理裙摆衣袖,顷刻间恢复了端庄得体的公主姿态。
“小女华阳,多谢公子搭救,敢问公子贵姓?”
男子闻言一滞,面上浮现一抹愕然,不过转瞬即逝很快被他掩盖,躬身行礼,笑道:“原来是华阳公主,在下大理寺少卿柳予安,见过公主殿下。”
大理寺少卿……
华阳看着他,心想:分明应该是个杀伐果决,手段狠辣的人,眼前这人却嘴角噙笑,一副温润书生样。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叫人如沐清风,无端生出好感。
倒是与传闻中相符。
说完,柳予安又侧身指向身后,“这位是霍将军之子霍殷。”
华阳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俊俏的青衫男子,目若朗星炯炯,气宇轩昂。
听他介绍自己,霍殷这才走上前来,他冲着华阳微笑行礼,“霍殷见过公主殿下。”谈笑间两颗虎牙若隐若现,直将她笑的晃了神。
不过华阳到底是一国公主,见多识广,瞬间便收拾好了情绪,落落大方的回礼,颔首道:“柳大人,霍小将军无需多礼。”
彼时少男少女于树影斑驳中初见,微风袭来,面对面站着的华阳和柳予安发丝飞扬,交错,纠结,正如他们的命运从此踏上了纠缠不休的道路。
后来,华阳每每回忆起这一幕,只觉得肝肠寸断。
可情之一字,从来说不清道不明。
八角亭中,约莫着已经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仍是无一人言语,噤声无聊地看着眼前眼观鼻鼻观心的两人,脑瓜子随着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位贵妃娘娘当真是位怪人,每半载就要来寺中同阿姐坐上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分明从未有交集,偏要来对坐着干喝茶。
平日里阿姐都会陪着贵妃娘娘坐到最后,不过今日不巧,阿姐今早就同他说了要提前离开,想必时间也快到了。
果然,听见远处传来的诵经声,姜苡举着茶杯的手微顿,杯中的茶漾出一圈圈的褶皱,她沉吟片刻,放下茶杯,“姜苡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杨贵妃回应,径直起身带着噤声离开。
望着二人离开的身影,低眉顺眼立在杨贵妃身后的丫鬟气结,“娘娘,这姜苡竟敢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简直放肆!”
杨贵妃慢悠悠的放下茶杯,还是端着那一张笑脸,“连圣上都要敬她三分,你又能奈她何?”
只是那低垂的一双杏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与之前分毫不差,仿佛戴着张雕刻精致的面具。
这边姜苡向饮春院走去,身后跟着喋喋不休的噤声,“阿姐,你说这杨贵妃为什么十年来雷打不动每到十一月就要打着来寺中祈福的名头来找你呀。”
他伸出圆润的食指挠挠小脑袋,一脸疑惑不解,“而且每次都要给您送一坛酒来,还说什么匆忙来访准备不周,分明是有备而来。对了阿姐,这次的酒也同之前的一样埋进院子里吗?”
说到这,他抬眼去看姜苡,才发现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赶紧拔腿追上。仰着脑袋坚持不懈地追问:“阿姐?阿姐?”
姜苡这才面无表情的斜睨他一眼,“你若是舍不得埋,就赏你喝了。”
噤声哑然,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同自家阿姐顶嘴惹她不快,只得无声的张了张嘴,眼珠飞转,思索如何转移话题的时候,瞟到了不远处一道鹅黄的倩影。
“小殿下!”
孩童清亮的声音传到正与人交谈的华阳公主耳朵里,她一愣,随即绽开笑颜,眉眼弯弯的转过身去,“噤声。”
二人一来一往,一个能从背影中一眼认出对方,一个对对方的声音如此熟悉,显然十分熟络。
而后她又看向姜苡,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