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林家在城东，桃花巷巷口第二家就是了。

两人刚刚喝了半壶茶，却没动点心。走来城东也有些距离，李莲花怕期颐热了，找了家卖甜点铺子，点了两碗杏仁酪。

他们坐的位置正巧，对着巷口。

期颐吃的慢，这天太热，甜甜的杏仁酪冰镇过，上面淋了层桂花蜜，吃起来满口生香。

李莲花吃的快，他是喜欢甜口的东西。

吃完期颐不让他再点了，“你体内的毒还没清完，不许贪多。”

“行。”他也听话，支着脑袋看期颐吃，时不时往巷口瞄两眼。

店小二送了两碟的糕点去隔壁桌，期颐让他也照样子来一份。

李莲花得了乖，眉眼间愈加属闲适。

“小翠。”小二送上糕点时，碰上了进门的客人，十分热情道，“是林公子的糕点吗？已经好了，你稍等。”

“好。”那个叫小翠的姑娘也才十五六的样子，生的倒是清秀可爱，只是脸上神色十分不自然，眼神飘忽，和期颐对视的时候瞬间移开了视线。

小二给她把盒子装好，还悄悄地点了点盒子，“里面还有一块是给你的。”

他说的小声，但耐不住两个耳朵好使的人。

小翠胡乱点了头，转身走了。

店小二直到人走进巷口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吃完糕点，期颐和李莲花在食客的八卦声中走出店门。只是没走几步，忽然就听到一声高呼，“啊——死人了！”

两人脚步一转，直奔林家宅子。

大门是开着的，丫头小翠跌坐在门口，涕泗横流。李莲花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倒在院子里的老妇人。

那妇人面朝下，身下已经氤了一滩血，期颐上前摸了摸脉和颈间动脉。“救不回来了。”

她站起身，去扶坐在地上的小翠。

门口聚了好些人，那个店小二也探头探脑，一看是小翠，马上挤到了前面。

“怎么回事？”一个配着刀的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您是捕快？”李莲花看了他的打扮。

“是，我姓林。”那人看他一眼，“你是谁？不是这镇上的人。”

“在下李莲花，是个江湖游医。这是内子。”他拱拱手，“我们夫妻二人昨日刚到镇上，方才在对面的铺子里吃东西，临走听到了这位姑娘的叫喊，因为会些武艺，就过来看看。”

他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捕头见他们二人气质沉稳，倒也不像是凶手，这才询问小翠。

小翠哆哆嗦嗦，说不清楚。

捕头烦了，勒令众人散了，又把期颐和李莲花扣了下来，让人去衙门喊仵作和其他捕快。

期颐到是安稳，她扶着小翠，慢慢安抚。李莲花就站在空地上观察四周。

“诶？”他忽然问，“这夫人，是被砍伤的？”

林捕快也朝那尸体看去。

“是，颈部有道伤口，缺口很平整，看样子是利器砍伤。”期颐道，“她是脸朝下，应该是被人从后面砍伤的。”

李莲花蹲下身，“这伤口，像是刀砍的。”

他比划了两下，又站起来，目测了一下身高。

“斜向下，凶手个子比她高。”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林捕快也迅速的跟上了节奏。

“小翠，今天有没有什么客人上门？”

“有。”期颐松开她，小翠忍住害怕，不去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强装镇定，“牛大伯来过。”

“牛大伯？牛青青她爹？”

“是。”小翠道，“一个时辰前来的，夫人不让我服侍，让我去拿糕点送到书院给少爷，我刚回来。”

“中间你去了哪里？牛大伯来做什么？家里的事你都不知道？”

“牛大伯是为了婚事来的，我刚回来就看到夫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期颐看了她一眼，她在说谎。

从小翠拿到糕点回来，中间不过半个时辰，那之前半个时辰，她去哪里了？

林捕快问不出什么东西，衙门的人也到了，他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李莲花二人，又和和气气的问了他们的住址，告诉他们，暂时不要离开芙蕖镇。

李莲花满口答应。

“你觉得，这事怎么看？”李莲花问期颐。

“小翠有问题，不过杀人的应该不是她。”

“我刚刚在巷口，没见到人出来。”李相夷回想方才，他那个位置有个窗户，刚好对着巷口。

“那就是说凶手要么早走了，要么就不是过这个巷口。”

“去牛家看看？”

“应该找不到人了。”

果然，两人一路打探来到牛家对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连待嫁的姑娘牛青青也不见了。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