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带拿
竟然还真是同姓,陆唯真有点意外,毕竟这个姓确实不多。
她忽然想起来,在学校碰到慕钊的那次江老师就问过她慕钊的“慕”是哪个字。
不会这么巧吧?
陆唯真很想问问江伯母嘴里的“小慕”叫什么,是哪里人。只不过毕竟是已经过世的人了,大过年的问老师的伤心事好像不太好。她想了想没敢开口。江伯伯已经对着老伴一摆手:“过年不要讲这些了。等下听见了又要吵。”
江老师还会吵架呢?看不出来啊!陆唯真跟师妹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新鲜。
她俩陪着老两口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厨房里的菜也备好了,男生们陆续被江老师轰了出来。
“大厨做菜,闲人免进。”最后一个出来的师弟笑嘻嘻地说。
江伯母故作神秘:“不知道了吧,你们老师有高级厨师证,参观学习要收费的。”
实心眼的师弟师妹惊了:“哇?!真的吗?多高级的证呀?”
“当然啊,够去五星级酒店做大厨的证。”陆唯真笑眯眯地忽悠,然后在师弟师妹的一片惊叹中接到了江老师的爸妈心照不宣的微笑:骗小孩真好玩。
江老师虽然没证,但手艺确实了得。把学生们轰出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一桌席面就摆好了。八个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师弟师妹们气氛活跃到位,又都还是学生,江伯伯他俩终于安生吃了一顿饭,没在饭桌上提找对象的事。
尝到了甜头,江老师便极力邀请学生们留下了吃了晚饭再走。
“晚上会不会没车啊?”师妹问。
江老师豪爽地挥手:“没事,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师弟甲:“那得两趟吧?”
江老师给他们使眼色:“那不是更好?”
“哦……哦!哈哈哈哈对对!”学生们恍然大悟,不由暗自同情起老师来——他们不在的时候老师得被催成什么样啊。
陆唯真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小声问江桥:“江老师,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年假还好几天呢。”
江桥胸有成竹,也小声跟她透露计划:“明天休息一天,初二就带他们出去旅游。旅游回来直接送回宜宁,我就清静了。”
额,安排得挺好。陆唯真叹服,江老师为了伺候好爹妈还真没少费心。
“休息一会就把牌桌支起来吧,八个人刚好开两桌。”江老师指挥。
师弟边擦桌子边问:“江老师你这算不算带头聚众赌、博?”
江老师从茶几里掏出两盒扑克牌,敲了一下他脑袋:“想得美,小孩不打钱,扑克牌结算。”
另一个师弟扒着他肩膀谈个脑袋过来:“江老师,不赌钱可不可以赌学分?赢了考试直接送及格?”
江老师出了名的严格,每年手下挂科的冤魂无数。据说还因为挂太多人被学院领导约谈过。
这位胆大的师弟一问,其他人的眼睛顿时都亮了。
陆唯真难得好心了一次,真诚提醒:“我劝你们不要作死。”
江老师倒是笑得格外阴险:“好呀。不过输了的话要倒扣分哦。”
师弟师妹跟小猫小狗似的一齐疯狂摇头,齐齐化身复读机:“扑克牌扑克牌!”
收拾完餐桌,牌局马上支起来了。只不过为了劳逸结合还是只开了一桌,大家轮着上场。
打起来才发现,打麻将最厉害的不是江老师,而是江老师他妈。麻坛高手果然还得是大爷大妈。晚饭前收场的时候,几个学生除了两个纯新手,还有新手保护期的buff,其余的都倒欠她的,要是打钱这会裤衩都没了。
师弟师妹们终于知道陆师姐为啥叫他们“不要作死了”。
江伯母手气旺心情也好,高高兴兴地口算着他们倒欠的扑克牌点数,然后对亲儿子报了个数一伸手:“给钱。”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学生们齐齐抬头:“不是不赌钱吗?”
江伯伯帮腔:“一家人,左口袋进右口袋出,不算赌博。桥桥,拿现金啊,过年要新钞票!”
“知道。”江桥早有准备,跑回房间数了一沓新钞票交给他妈,“凑个整,600块,不用找了。”
“还想找钱呢,美得你!”江伯母喜滋滋地收了钱回房间去了。不一会就揣了五个红包出来。“来,孩子们来拜年,师奶给你们发红包。”
这连吃带拿的,谁好意思收啊!师弟师妹们争后恐先地墙边退,陆唯真这个师姐就被他们拱到了前头。“伯母,这真不能拿!”陆唯真赶紧推辞。
江伯母眼睛一瞪:“过年红包是个彩头,不兴拒绝!”说完又用广播的音量跟她咬耳朵,“反正都是你们老师的钱。正好一人一百,我也有一百!”
陆唯真看到江伯母笑得跟小孩子一样开心,而江老师又在旁边拼命给她使眼色,只好说着吉祥话带头收下了红包。心想还好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