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
,他就要心惊肉跳抖上一抖。
他上不得上,下又不敢下,窝在树丫上想试着慢慢向上攀爬,却浑身疼痛且无力。
山谷雨水飘落下来,饥渴难耐的他便跟水里的鱼儿似的张大了嘴,向老天乞讨这点滴的甘霖。
就这样,他窝在树上与凶恶的豺狼对峙了两日。
树丫承受不住,开始慢慢往下坠。豺狼腾起前脚眼看就能叼住了他。
滴米未进的他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了,便闭了眼,等待着豺狼将自己吃尽。
他心想,也好,这样就不用在这世上留下半点糜烂的尸骨。
日上三竿,山谷传来了虎啸声。
转眼,整个山谷都是老虎轰轰轰的声音,振动着人的耳膜和山谷的屏障。
更加震颤着那颗幼童的心。
豺狼被吓得四下逃窜,老虎则大摇大摆走到了大树下。
一个虎跃,叼住衣衫便将孩子从树上拉扯了下来。
他无心嘶喊,也无力嘶喊,闭上眼睛任由摆布。
穿越山林奔腾了好一阵,老虎才将他丢在山顶材草上。
没有预想的啃噬撕扯,却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触碰到了嘴唇。
他睁开眼,一口含住,拼命吮吸,老虎的乳汁像泉水一样涌入嘴里。
老虎发出了温柔婉转的声音。
原来,老虎幼崽被猎人捕杀。没了幼崽吮吸,涨奶的母虎疼痛难忍。
这一下,他便成了老虎的孩子,靠着老虎乳汁的哺育活了下来。
后来,遇到上山采药的义父,将他带回,教他读书学理,辗转回了朝堂。
朝堂之上,再见面时,昔日的娘亲已经成了后宫贵妃。
身边又添一子一女,子是储君,女是公主。
对他们的疼爱与对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朝堂上见了,已经成年的他都会忍不住眼热心中泛苦。
他对她,已经说不清是爱还是恨。
原本以为只有恨,恨她抛弃自己,恨她为了荣华富贵,投靠仇家萧府,谋害家人。
可是看到她被群臣逼迫无奈,要吞下毒酒奔赴黄泉的之时,他还是心软了。
他安排将毒酒换作还魂丹,并派了两名得力手下一并殉葬,在墓穴中营救她重返天日。
对她,已然爱恨交织,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去死。
即便是假死,也能让他心情糟透到底,内心有如这惊天动地的雷雨,崩塌而泣。
钟府钟靳,萧二叔家三口,开始了数着日子度日,期待五个日子后顺利还魂。
萧大伯家萧伯通,似乎胜券在握,盘算着何时金银珠宝归入萧府,憧憬着群臣朝拜的高光场景……
阴天冷雨淅沥惆怅,寒风窗前,钟靳问长孙敌。
“萧府有什么动静没有?”
“目前没有,就是披麻戴孝,出奇安静。”
“还有那个萧叔温府上也要盯紧一些,不可大意。”
“照着大人吩咐,萧太师门客及亲族都严密监视着。”
“我总觉得有些蹊跷。萧伯通这么乖顺让萧妃殉葬,有些说不通。二来,他这么轻易放弃地宫财宝,就更说不通了。这人肯定会有动作的,绝不是现在看的这么简单。”
“会不会知道我们派了人进入地宫,他准备坐收渔利?”
“我会让这个老狐狸收到渔利?锦舟我已经交代过他了,出了地宫仍旧封死地宫大门。想趁机强抢地宫财宝,痴心妄想。”
“可是……可是我更不明白了。这样你不也得不了财宝吗?你派他俩进入地宫,难道只为营救娘娘?可娘娘明明是支持萧派的,你这棋……?”
“这些宝藏只要取出,就是祸害。冻存地下是避免动荡的最好方式。萧妃殉葬本就是权宜之计,只为确保新帝登基。我若不营救,新皇面前如何邀功与萧伯通斗法?”
“哎呀,你这棋如此布局,妙,实在是妙,小人终究短视了……”
萧伯通到底是怎么准备的?怎会一点行动痕迹都找不出来?
国葬守孝,张罗完宫里大小事情,钟靳带着长孙敌夫妻俩人前往萧家拜祭。
萧伯通府上一片素然,小厮仆妇都身着孝服。府上日夜法事不歇,妇人小姐也在手抄经文替姑娘娘超度。
萧伯通和夫人一脸淡然。
钟靳终是信了,萧妃毕竟不是萧家亲女,如若萧伯通装作一脸悲戚,倒假了。
“先皇驾崩,新帝又刚登基,宫里旧事新事都仰仗钟大人主持张罗,萧某不力,实在有愧。”
“萧大人何出此言,钟某不过履行本职罢了。萧妃白喜,府上哀恸,还望节哀!”
“多谢大人记挂!好走!”
钟靳疑虑未解,出了萧伯通府门,犹豫片刻,转往萧叔温府上。
萧大伯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