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做、做什么?
罗少知刚要问,忽而听得屋外响起两道匆忙的脚步。
福祥焦急道:“二公子,侯爷正在休息……”
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卧厢的门被一脚踢开。
罗少知本想在那一刹那抽回手,哪知文承手攥得太紧,她力有不备,反而像在御花园那日一样,一个没站稳身子朝前趔趄,半跌进文承怀里。
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道讥讽男声:“三弟告病不出,原来是在府上躲懒偷香?”
这声音陌生,之前从未听过。
罗少知颦眉,想要从文承怀里直起身来,却感到腰上一紧,是文承将她牢牢抱扣进怀里,没让来者看见她的一丝正容。
文承掀起眼帘,看着来人,冰冷道:“滚出去。”
踢门而入的文宣明脸一黑,“文承!”
文承眯起眼,“二公子是想本侯亲自请你?”
稍慢一步的福祥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瞧见室内一幕明白发生什么,也顾不上身份高低了,二话没说钳着文宣明的胳膊就将人拖了出去,“侯爷不便,还请公子在外稍等片刻!”
说着,他像凭空生出第三条胳膊似的,顺手把门合上。
“……”
室内,一片死寂。
良久,罗少知低声问:“方才那是文二公子?”
文承终于松开了手,“嗯。”
罗少知从他怀里退出来,观察着他的脸色。
文承淡定极了,神情冷冷清清,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罗少知隐隐不安。
文承理了理衣裳,瞥她一眼,开了口:“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罗少知以为他是要撵自己,迟疑道:“现在?”
文承没接话。
文二公子来了,自己再待下去确实不太方便,罗少知不想让文承难做,下意识就要离开。
结果刚转身,文承叫住了她,“回来。”
罗少知懵然回头。
文承站起身,在罗少知茫然的视线里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那是一只暗青色的香囊,锦面上绣有三两朵粉白的桃花——
罗少知愕然,“你怎么……”
她分明是放在袖袋里的,难道是方才摔倒时不小心掉出去的?
文承的手还晾在空中。
罗少知犹豫着把香囊接过来。
文承:“等会儿再出去。”
“……为何?”
文承目光从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抛下一句“你说呢”,出去了。
罗少知低下头,便见自己衫袖凌乱,腰间的腰带散了几分,方才竟然一丝都没察觉到。
她连忙背过身,红得熟透。
*
文宣明是个没脑子的,昨日二殿下大婚,绛衣侯告病惹得皇上和尚书府都不高兴,今一早文宣明就来绛衣侯府讨要说法了。
文承到了前厅,刚坐下,文宣明抓着刚才在内苑卧房里瞧见的一幕,字字讥讽,说的无非是一些不入流的话,听着耳朵都疼。
等文宣明说完,文承看着他,仿佛在瞧一只跳梁小丑,“说完了?”
文宣明气焰未平。
文承忽而一笑,“本侯以为,二公子不顾身份擅闯侯府,定是有什么要事,没想到是高估二公子了。”
文宣明骤然拍案,“文却庭!我是你兄长!”
文臣微微抬起下颌,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却冷到了极致,“兄长?”
多可笑的一个词,文宣明居然在他面前自称兄长。
这一眼,寒意惊心。
文宣明想到什么,脸色忽然一变。
文承看着他的神情变化,饶有兴致,觉得有意思极了,“大公子入狱时,也对本侯说过同样的话:手足情深,怎可冤冤相报?”
文宣明脸色铁青,“大哥的事,是你从中作梗。”
文承挑眉,心中冷笑。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偏要以冤还冤、睚眦必报。文宣明今日之所以胆敢硬闯绛衣侯府,无非是自以为文府搭上了二殿下这艘大船,迫不及待了。
果不其然,文宣明急头白脸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今非昔比,文却庭,你等着!”
文宣明走后,福祥忐忑地从外头进来,“侯爷。”
文承头还疼着,没理他,低声问:“罗少知呢?”
“罗小姐已经回去了,”福祥担忧地询问,“侯爷还好吗?”
文承眼瞳里又弥漫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郁色。
“无事。”他闭上眼。
福祥惴惴不安:“侯爷,二公子强闯侯府,小的一人之力实在难以阻挠,还请侯爷赎罪。日后可要在府上多备些家将护卫?”
文承喜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