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怀里，她眼睛想睁开却睁不开，没多久，隐隐约约又听到水声。

隔日吃完午饭，她和沛宇坐在沙发，边看电影边聊着天。

没过多久，睡意来袭，她很快趴在沛宇的肩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她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已落日黄昏了，从阳台外面吹来习习的晚风，洁白的窗纱在风中往屋里飘起来了。

她慢悠悠伸了个懒腰，起床走到阳台窗前，伸手往两边拨了拨窗纱，面对开阔的望江阳台，晚霞彩云漫天，绚烂夺目，将这座城市点缀得满是浪漫气息。

在饭桌上已经放了几道冒着热气的菜，沛宇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清蒸桂花鲈搁在饭桌中央，便抬脚走进卧房，叫她一起出来吃晚饭。

他们面对面坐在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饭菜的可口、生活琐碎的小事、喜欢的电影、好听的音乐……有聊不完的话题，还有只有彼此知道的话语。

吃过晚饭后，淦霖霖起身正要收拾饭桌上的碗筷。

下一秒，沛宇放下她手中的碗筷，双手推着她两个肩膀按在沙发上，叮嘱，“这几天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安顿好了她，沛宇转身走回饭桌，利索地把碗筷拾掇洗干净，还收拾好厨房的卫生。

等到沛宇重新回到客厅，她拉着沛宇一起四手联弹演奏《大鱼》，感受生活细碎。

一曲刚毕，沛宇抱起她横坐在大腿上，未语先笑，“小时候，我看到别的小朋友演出钢琴，父母都会陪同在身旁。我也想父母抽出时间陪我，主动要求学习钢琴，到最后父母还是没有时间陪我，现在值得庆幸的是有你可以陪着我一同四手联弹了！”

“我和你刚好相反，我小时候学习钢琴，完全是被动继承我妈的意志。别的小伙伴在大街小巷自由玩耍，我无法忤逆，也无法改变大人的决定，边掉着眼泪，边练习枯燥的五线谱！”她抬手环抱住沛宇的脖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长大后，渐渐明白正因为我妈拿着木棍站在身后，我才坚持学好钢琴，还潜移默化培养了我的自律、学习能力！”

沛宇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多亏我准丈母娘悉心培养，在琴声的机缘指引下，我才能找到你！”

“这张嘴像抹了蜜一样甜！”淦霖霖食指指腹点了点沛宇的下唇，莞尔一笑，探究道：“这些年，你和多少个异性一起四手联弹过？”

沛宇柔软的舌尖舔了舔她指腹，笑道：“天地作证，你是有且只有一个！长大后，我压根没有时间弹钢琴，只有每当在做出重大决定前会习惯弹下钢琴！”

淦霖霖抬眸，好奇道：“为什么在做重大决定前要弹钢琴？”

“很多时候人的意识是散乱，一焦躁，稍不留意就会掉入陷阱。”沛宇耐心地说：“每当抚摸琴键，会让人慢下来，柔和下来，收敛神识，审视内观，作出的判断会相对理智！”

淦霖霖颔首赞同，“的确，美妙的音乐有治愈的功效，可以让人静下来！”

沛宇意味深长笑了笑，“可你在我面前，钢琴也无法让我静下来呀！”

淦霖霖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紧了紧抱住沛宇的双手，不解道：“为什么？我也不聒噪呀？”

“你不聒噪，相反太安静了！”沛宇紧绷的腰间动了动，有种按耐不住又得忍耐的样子，唯有岔开话题，“我们一起去看《泰坦尼克号》！”

淦霖霖还没想明白“太安静”是什么意思，却误以为她太重坐麻了沛宇的大腿，连忙站起身来，“好呀！”

在光线昏暗的客厅里，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沛宇整个人背靠着沙发，她盘着腿坐在靠沙发。

随着电影剧情的进展，不知不觉间沛宇揽她在怀里，她的背贴住沛宇的胸膛，臀部随着坐姿蹭在沛宇大腿内侧。

沛宇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自我克制，臀部往沙发背靠了靠。

淦霖霖察觉这一微小动作，同时想到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第一晚沛宇刻意与她隔开一道楚河汉界，第二晚频繁起床洗澡。

沛宇明明白日里血气方刚总黏糊她，到了晚上却像个佛门中人恪守戒律，清心欲寡的形象，一个人还两副面孔。

淦霖霖赌气般索性将整个背部往前移了移，与沛宇的胸腔留出一道明晃晃的空隙，下巴枕在膝盖头，闷声道：“今晚我去客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