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早饭

清晨6点，宿舍闹钟响了。前一天晚上顾欣怡忘记把闹钟声音调小一点，早上直接被突如其来且刺耳，还带着震动的闹钟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懵了好一阵儿，才抓抓脑袋，伸手把闹钟按掉。

“里过天网上日不日很网才瑞啊？”唐倩倩刷着牙，嘴里全是泡沫，说话含糊不清。

“什么？”顾欣怡刚从床上下来，还没站稳。

“呸”倩倩吐掉嘴里的泡沫，又说了一遍，“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很晚才睡啊，我中间醒来一次，就听见你翻来覆去，还叹了口气”

“啊～”顾欣怡走向卫生间，拿起杯子接水。水龙头开得大，水柱砸入杯底，“哗啦啦，哗啦啦”

“昨天晚上突然睡不着。”顾欣怡的声音淹没在水流中。

学校要求学生7点进班早读，可是几个班的班主任一个比一个卷。有一个要求自己班的学生6：50开始早读，其他几个便纷纷开始效仿，不甘落后。

7班就是那个带头提前时间的班级。

顾欣怡非常无奈，她觉得这种内卷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提早十分钟就意味着要早醒十分钟，可是就是这短短十分钟，对长期睡眠不足的高中生尤为重要。

况且，现在才高一啊！这要是到了高三还怎么活啊！难不成大家都5点开始早读吗！

清晨，秋天的感觉更为明显。灰蓝色的天空离得很远，太阳没有完全出来，只染红了半边天。薄雾，露水还没有消散，鸟儿的鸣叫此起彼伏。温度偏低。

顾欣怡很会照顾自己，感觉到了秋天的气息，便从衣柜中翻出了秋季校服的外套穿上。

挺薄的，刚好适合今天穿。

顾欣怡没有睡好，垂着头，无精打采地去食堂买早饭。

“顾欣怡！”这样明亮的声音与清晨的一切格格不入，划破了安静的空气。

突兀。

林远站在食堂的楼梯下，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团小塑料袋。距离有点远，顾欣怡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他指指顾欣怡，又指指自己，示意顾欣怡过去。

“呐”林远把那团塑料袋塞到顾欣怡手中。顾欣怡这才看清楚里面是两个包子。

“我今天来食堂早，看到还有奶黄包，就帮你带了两个。”林远从衣服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他的早饭，“你不是说学校奶黄包做得少，每次自己都抢不到吗，”他咬了口自己的包子，“今天我帮你抢到了。”

顾欣怡愣住了，她确实觉得学校奶黄包做得少，每次都为自己没有抢到奶黄包而苦恼好久，只能在剩下的早餐里挑。可是，顾欣怡完全不记得自己跟林远讲过这件事啊。

“愣着干嘛”林远伸手在顾欣怡面前晃了晃，“一会凉了不好吃。”

“嗯...谢谢你啊”

林远突然搂住顾欣怡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不谢，谁让咱俩关系好呢！”

顾欣怡刚回过神就在林远的怀里了，她心下一慌。

这里有很多住校生买饭诶，还有老师也会来！这是在干嘛啊！顾欣怡连忙从林远怀里挣脱，“说就说，你干嘛突然....搂着我”顾欣怡觉得“抱”这个动词不太准确，想了想决定换成“搂”，“走吧，快去班上，马上迟到被班主任骂！”顾欣怡转身就往前走。

顾欣怡咬着奶黄包.....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红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顾欣怡正在诵读曹操的《短歌行》，感受其中的韵味。班主任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比了个手势，让顾欣怡出来。

顾欣怡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了书，跟着班主任走出去。在从座位走到门口的短短几十秒内，顾欣怡快速回想了开学到现在她所有的行为，自认为没有任何违反校规的地方，还算是个乖学生。

“周一晚自习的数学考试成绩出来了，你考了118分。”班主任是7班的数学老师——张老师，以黑著称。张老师本来肤色就黑，现在又阴沉着脸，顾欣怡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压抑着。她快呼吸不了了！

顾欣怡虽然学习成绩一直不错，整体排名也挺高，中考的时候更是超常发挥，一举拿下了631的好成绩，考入了师大附中。但是她有些偏科，数学不太好。

连顾欣怡自己都觉得纳闷，人家都说数理化不分家。为什么她的物理和化学都还不错，偏偏数学是自己的弱项。

所以当听到自己考了118分的时候，顾欣怡觉得自己考得还行啊，她甚至还有点高兴。奈何张老师的低气压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你的分数很不理想。

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小雀跃，“老师，我知道了。”心里盘算着是班主任对自己的要求比较高，这次数学小测试，自己应该是班上第......15名？不，还是20名吧。

“给你自己看看吧”班主任递给她一张A4纸，是成绩单。顾欣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