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懿
不到一刻钟,妖司便到了,如今黑白无常不仅要管人间事,还分担了一部分金枷银锁两位暂行CEO的职责,暂管妖司各项事务。
穗岁去的时候,二人并不在妖司,于是她只好转道前往判官府旁的启事阁,先将自己的腰牌收回来,顺便看看苏伯懿。
启事阁隶属判官府,距离判官府一座山的距离,是管理地府阴差鬼使们各项事务的部门。
穗岁和那里一名叫桑珠的老婆婆很熟,启事阁不大,如同人间寻常的一家店铺,乌木墙上挂满了阴差的腰牌,只是堂中只有一个少女坐在前堂,背对着大门,趴在内堂的窗柩上,桑婆婆并不在。
“苏伯懿,你写的字真好看!”
少女甜甜的夹子音腻的穗岁浑身一颤,又听到那少女叫苏伯懿的名字,不由得觉得奇怪。
“苏伯懿?”
闻言,少女转过头来,漏出了坐在内堂手握墨笔的苏伯懿来。
苏伯懿矮身探首,见是穗岁,斯文的书生脸上露出一抹憨笑:“穗姑娘,是你啊!”
说罢妥帖的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走了出来。
一旁的少女冷着脸,木木的看着穗岁,眼中的嫌弃之意一览无余。
“你怎么来了?”
穗岁稍显疑惑:“我怎么不能来?我是来找桑婆婆的。”
只见那少女狠狠挖了她一眼,转身正坐在堂桌上,忙活自己的事。
苏伯懿适时解释道:“桑婆。。。桑姑娘,就是你要找的桑婆婆。”瞥见桑珠扫来的眼风,苏伯懿哑笑,迫不得已改了称呼。
“啊?!”
从启事阁出来,穗岁还有些懵,方才给腰牌时,桑婆婆那不情不愿的样子,穗岁怎么说都得适应一阵儿。
“你威力真大!”穗岁看向苏伯懿,没想到桑婆婆好斯文型的,为了他,居然舍得用灵力化身少女。
“姑娘何意?”
穗岁将腰牌挂在腰间,抬头对苏伯懿道:“能让人返老还童啊!”
苏伯懿笑笑:“姑娘说笑了。”
摸到魂袋才想起来,东西没给桑婆婆。
“呀,魂牌和批票忘给她了,你等一下。”说罢,穗岁又转身回去。
堂中那骄矜的少女已经恢复了原样,变回了六十岁老婆婆的样子,见穗岁折返,没好气的说:“小姑娘真没眼力见儿,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年轻人!”
闻言,穗岁一笑,将勾魂牌和批票放到桌前,打趣她道:“从前只以为您是个爱开玩笑的顽童老太太,今日一见,您但是让我开了开眼。”
往日穗岁若是拘了些长相俊美的魂魄,桑婆婆都要相看一番,饱饱眼福,毕竟食色性也嘛,只是没想到这老太太玩儿的挺花,专挑嫩的。
“哼,这可是我本来的样子,你别看我如今在地府打杂,生前喜欢我的人可是能绕乌江一整圈儿呢!”
穗岁被逗得一乐:“哈哈哈,是是是,你风华绝代,仪态万千!你是当代范冰冰,地府王祖贤,我走了,改日再找你聊天。”
桑婆婆见她不信,切切两声,冲她摆摆手。
穗岁带着苏伯懿往判官府去,途中才想起来,原来这几日的魂牌和批票都是他写的,这才开口问他。
“你怎么又跑启事阁了,不是让你在判官府等我么?”
苏伯懿早已过了剥衣亭,一身长袍褪去,素衣一件也衬得他格外清秀俊逸,再加上一身的书墨香气,更显他风度翩翩。
“判官府的鬼使见我拿着你的腰牌,将我误以为是鬼差,得知我识字,便暂时借我一用。”
穗岁点点头:“原来如此,左右最近一段时间,你是投不了胎了,倒不如留在启事阁中罢,免得你无事可做。”
苏伯懿应下:“听说最近差役都在外辛苦,今日地府不太平静,我听桑姑娘说,不枉城中投胎还要排队。”
穗岁听见他还称桑婆婆为桑姑娘,有些啼笑不禁:“你怎么还桑姑娘桑姑娘的叫,桑婆婆恐怕都能做你老祖宗了!”
苏伯懿有些无奈的笑笑:“她不许我如此唤她,我就只好悉听尊便了。”
穗岁带着苏伯懿往判官府走去,打算与谢大哥知会一声,他主管地府阴差,给苏伯懿寻个差事应当不难。
此时的判官府热闹极了,牛头马面拘着那老妇人的魂魄到此地,将其看押起来。正好赶上金枷银锁回来,穗岁和苏伯懿还未到门口,便觉一阵地动山摇,一阵气势恢宏,略带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掀起阵阵阴风,也差点把她掀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