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谢安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冷,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她逐渐回笼的意识告诉她不对劲。
她不是被逃脱的犯人刺到心脏了吗,怎么会浑身疼呢?难道她没死还被犯人绑走揍了一顿?
太荒谬了,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谢安远挣扎着睁开眼,强光刺入眼里她顿时泪如雨下。
怎么回事啊,那个犯人住的还是露天顶吗?
眼睛不适应,她只能用手试探性探索周围,忽然碰到一个物件,粗糙的木质的,好像是做工很简陋的家具。
再往上,冰凉的瓷碗入手,她摸索瓷碗边缘,只能摸到几个缺口,看起来犯人的生活条件是真的不行。
就这条件,犯人应该是没有多少生活物资,更别提医药包了。
就算没死在那里也估计得凉在这。
情况太糟糕了,她在心底叹口气。
要不试试自救?
她正想着怎么身残志坚跑出去,就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是犯人吗?
不,不对,这个脚步声像是女人的,那天她追捕的犯人是个男人,难道是同伙?
谢怀安自知力不从心,只能屏气装睡,注意力全部放在来人身上,身体偷偷蓄力准备和来人一拼。
女人走近了,淡淡的草药香从她身上飘出,沁人心脾,她往碗里添了些水,又探了探谢怀安的头。
谢安远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她接下来的行为。
“哎,终于退烧了,大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这都三日了。”少女的声音清脆却又低落,很是疲惫,“大人,溪荷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听见,可您一定要撑住啊,大夫说了,您三日内再不醒来恐怕是……”再也醒不来了。
大人、大夫?
这可不像是现代人会说的话,她也不可能出现在剧组,谢安远心下一凉,有了一个最不切实际的猜想。
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凭借着多年看穿越剧和做卧底工作的经验,谢安远按兵不动,继续从少女的自言自语里收集信息。
“您说那位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说贬就贬了,这南泽穷山恶水的地方哪是咱们中原人能适应的,您看您一来就病了,老太太要是知道您现在的样子,眼睛都怕是要哭瞎了。”想到远在云京苦苦支撑的本家人,再看看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一线的主子,凄凉感从心头涌上来,让她眼眶发酸。
主子自幼被家族作为朝臣精心培养,她自己也刻苦读书立志报国安民,怎么就落得个这个处境呢?这才来了三天啊!
溪荷不住的往下淌眼泪,眼泪滴在谢怀安手上,她僵硬的感受着皮肤上泪珠滚动的痕迹,很痒。
看来,她真的穿越了。
心里仅有的一丝期望散灭,她怅然若失又如释重负。
还是死了啊,也好,不浪费国家的医疗资源了。还好自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就算死了身后也没有什么牵挂,也算是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
就是希望同事们给她买花圈的时候不要买太丑的,尤其是陈队那个直男审美!她才不要大白花!
只不过让这个叫溪荷的小女孩失望了,她的大人应该也是死了,不然她也不会过来。
原主是个官员吗?什么官,也不知道和她专业对不对口。
知道没有危险了,她放下心思,漫无目的昏昏沉沉想着,病人的身体总是虚弱的,很快大脑就被困意席卷陷入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屋里点了几盏油灯,灯光昏暗她终于能睁开眼睛模糊看到一些影像。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木屋,大概是临时落脚的地方,没有多少装饰,屋顶倒是没破,但是对面的墙上破了一个洞,白天的太阳应该就是从这里照进来的,她醒来的时间不太好正对上了太阳直射进来的时候,所以才睁不开眼。
溪荷不在,外面有说话声听不清楚,好像是在商量什么换住的地方,她听到溪荷说大人现在还昏着不好挪动,那头的人操着带着口音的官话,恭敬地让她先照顾好谢安远,他们会先把几人的行李细软搬到府中。
听溪荷的话,她们现在在一个很僻远的地方,根据前世的经验,这样的地方官员都很会看人下菜,能得到这种重视看来原主的身份不低,至少够她主仆不被欺负。
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情况比白天好多了,酸痛的感觉少了不少。但是嘴里有一股苦味,应该是溪荷给她喂了中药。
就是身上有些黏腻,好想洗个澡啊,躺了三天别臭了……
等等,洗澡?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面色僵硬伸出了手,要摸摸看吗?
摸?万一不是怎么办,她能自宫吗?很疼的吧?
不摸?不行,早晚都得面对,逃避不是方法。
md,刀子都吃过了,不就是再来一刀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