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高烧
他神色平平,宁晚摸不透他的想法,巧笑道:“没喝多少。”
沈乾一叹了口气,扶她起来,“能走吗?”
宁晚点点头,“能走。”
沈乾一还是环着她的臂膀抱着她走,宁晚的脸贴在沈乾一的胸口,感受这他的体温,心下无比安心。
进了车里,沈乾一给宁晚系上安全带,然后凛声说:“晚晚,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要不,我会担心的。”
宁晚看着他,车内灯光昏暗,他眉目缱绻,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和紧张。
她难以分辨这是真是假,心跳得很快,“简简!”她答非所问的出声,没头没脑的。
“什么?”
宁晚看着他,“我说,我的小名叫简简。”
“好,简简。”他没在意她冒出来的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依着她。
这两个字被他说得好听,好似有无限情意融在里边。
许是醉意上头,许是今晚的月色正好,她慢慢贴近沈乾一,轻轻地吻上他的唇。沈乾一喉中溢出一抹轻笑,揽着宁晚的腰,加深这个吻。
车子启动,宁晚望着车窗外徐徐倒退消失的建筑数目,高楼大厦之间总是显得那么的不近人情,她的思绪任然停留在与方落北的谈话之中。
从车窗的倒影里看向正在开车的沈乾一,目光深沉。
分开吗?总归是舍不得。宁晚想着,随缘吧,缘起则聚,缘灭则断。这一次,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由自己的心去定,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看现在。
许是想开了,宁晚借着酒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沈乾一停下车,回头一看,那姑娘睡得正香,没舍得吵醒,沈乾一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宁晚。
解开安全带,沈乾一走到副驾驶抱起熟睡的宁晚进门,将她放到床上。
给她脱鞋,又换了身睡衣,还想着宁晚爱美,又去给她擦了脸。
“嘿,这人,倒叫别人服务起她来了。”沈乾一对着床上的宁晚笑说,模样不见半分烦躁,只是带着笑,眼里有着宠溺。
低头亲了一下宁晚的额头,“晚安,简简。”
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将近12点了。沈乾一没在,给宁晚留了信,桌上也给她备起了早午饭。
宁晚吃完,简单收拾了干净,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晒着冬日的太阳,四四方方的院墙,四四方方的天,透着安宁。
宁晚待了一会儿,王师傅就来四合院,说是沈乾一交代的,来接她去培训学校。
——
今年北京迎来了第一场雪比往年晚些。
沈乾一醒来打开门一看,雪应该是从昨晚就下起了的,地下已经积起了一层雪。
四合院内都被白雪覆盖,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转身进屋叫醒还在睡觉的宁晚,冬日里赏雪,别有一番风味。
“简简,简简。”连着唤了两声,床上的人才掀开被子眯着眼睛瞧人。
宁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呢喃了一声。
沈乾一闲情逸致的看着床上又睡着的宁晚,笑说:“外边儿下雪了。”
宁晚闻言,忙立起身来,“下雪了?”见沈乾一点点头,忙掀开被子下了床,撩开窗帘一看,外头果真下着雪,白茫茫一片。
拿上一旁的大衣,瞧都没瞧上一旁的沈乾一,急急忙忙地就跑了出去。
沈乾一在一旁看着宁晚的一系列动作,最后没管他就跑了出去,沈乾一哼笑出声,“这姑娘,还真是……”
“哇,真的下雪了,好美啊。”宁晚站在院中,满眼欣喜的看着从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
宁晚怕冷,最不耐冬天,但却极爱下雪。
回头望着游廊处的沈乾一,“你快看,好大的雪啊,像鹅毛一样。”
此时的宁晚笑颜盈盈,那么的生动。
沈乾一看着院中玩雪玩得不亦乐乎的迟非晚,觉得院中的一切是那么的鲜活。
对于北京长大的孩子,冬天里最不缺的就是雪了。而宁晚出生南方,长在南方,对于北京这么大的雪每每都是激动万分。
天地间一片白雪茫茫,而宁晚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长筒靴,白皙的脸,细眉乌发,不着粉黛的处于这一片白之中,是那样的突兀,又是那样的与白雪融合。
宁晚回头看他,望见的就是这一幕,那人在屋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是那样的凉薄清绝。
就站在那儿,有着“遗世”的格格不入,似与雪天融为一体,唯有眼中的一抹柔情,像落雪中的一滴血,那样的刺眼和真实。
那样好的皮囊,凉薄是他,深情也是他。
宁晚弯腰捧上一把雪,捏成雪球,朝沈乾一砸去。那人还在出神的望着,一团雪球就落在肩膀处。
宁晚见真的砸中沈乾一,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