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

张楚岚确实给不了清灵想要的结果，他也不可能为了清灵的底线去放弃自己的目的，自己确实利用了陈朵的死，那是他的罪。

“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么抱歉，我在你心里就是十恶不赦，你说的，跟我要做的，一样。”

“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你也可以这么对我，你大可以废了我，但不管怎么样，宝儿姐的身世，我一定要给她查清楚……”

清灵忽然一拳把张楚岚闷倒在地，那一拳很重，几乎要打断他的肋骨：

“别他妈跟我拿冯宝宝挡事，哼？张楚岚，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冯宝宝不假，你想保护冯宝宝，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跟陈朵有什么关系，跟王也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要为了你想要达成的目的，付出我想保护的一切吗？”

张楚岚这次没有像懦夫一样倒在地上不起来，而是撑起身子猛的向前一扑，清灵没料想到张楚岚会这样，两腿一弯就蹲坐在地上，狠狠摔了个屁墩。

他的双臂撑在清灵两侧，眼中是清灵此前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说得对，清灵，我这么做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你以为在你精心设计的计划里就能撇清你自己了吗？”

“你不也一样，想为了陈朵不择手段，最后只是在陈朵自己的选择下破防吗？”

“你说你讨厌我？咱们俩其实半斤八两吧，我不觉得你有什么立场来讨厌我，咱们两个是一样的，可你最擅长的就是让自己处于一种比所有人都高尚的位置，如今这个世道，有谁会觉得你杨朱鬼山神高尚？”

清灵听到了张楚岚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的强劲心跳，他在竭力压制自己喘出的粗气。

他在紧张。

就在清灵上前想仔细去探究他那副皮囊下到底藏匿着什么的时候，王也的声音响起：

“张楚岚！停下！”

王也预见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担心局面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担心清灵现在混乱的心境，一下子窜过来，试图唤回还尚有理智的张楚岚。

但张楚岚一扫从前的维诺的好人样，完全无视了王也愈加急促的叫喊，撑起身子退开些许，举起他的拳头没有任何犹豫的挥向清灵。

这场战争就这么开始了，清灵发誓她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去殴打张楚岚，但张楚岚显然也不是个软柿子，对待清灵也丝毫没有手软，那力道捶在清灵身上，清灵听见自己的身躯发出一阵阵被击打的空空声。

身上那一阵阵强烈的钝痛传来，张楚岚觉得很累，很累很累，他确实没必要和清灵撕破脸，但是到了现在，他的确不可能后退一步。

王也几乎是在战局开始的一瞬间就跑了过来，到了现场时，用力拉开二人：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毛病？”

清灵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那句话和自己无关，自从陈朵的事情结束，她陷入了一种自己都觉得迷茫的境界，有的时候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桩桩件件，都让她回忆起她那长久不愿意触及的以前。

王也捧上清灵的两颊，掰来掰去的检查，清灵对上王也略带担忧的视线，自己眼中的狠厉还未消退，鼓起腮帮子啐了口血沫在地上，双手扒上王也的胳膊，用力往下掰：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张楚岚，不管你觉得我应该站在什么立场上去讨厌你，在我这儿，我就是自己的立场。”

张楚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角有大块的淤青，看着清灵那副样子，忽然笑起来，弯腰鞠了个很深的躬：

“那就，谢谢灵姐了，以后的路，请多关照宝儿姐，不用管我。”

“等我把你脖子掰断的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