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去死

清灵笑起来，笑的很开心，抬手扯过张灵玉的手腕，将他拉进怀中。

衣料相触随即又合并，变得贴身又紧密，清灵微凉的体温夺取着张灵玉的热度，她环住张灵玉的脖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

张灵玉哪里受过这样的情况，当即就红了耳朵，压着清灵的脑袋就把她往外推。

“此次唐门之行，我没白来，谢谢你。”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灵玉止了动作，在这怀抱中愣了半晌，最后还是卸了力道，犹豫着抬起胳膊在清灵的背部轻拍了几下。

……

“我要走哦。”

感慨过后，清灵就准备飞身上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张灵玉像是铁了心一般，紧咬下唇，攥着清灵的衣摆不撒手。

他明明就不适合干这种事情，别扭感都要溢出来，低着头不去看人了，以他的角度来看，那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包裹住了他。

张灵玉求着自己不要走这种事情，对清灵来说本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无稽之谈，张灵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高洁，正义，有时候骨子还透着点清高和骄傲。

可如今他这行为，那些形容词仿佛都荡然无存了。

清灵从某种意义上是可以理解张灵玉的，入世对张灵玉来说，不算小事，从天师府关门弟子沦为外人，最后还要给公司打工，估计这世间的诸多事情，诸多人情世故，他其实都不怎么懂。

有一种，稚子被迫离开巢穴，无助无措却又要努力坚强面对的感觉。

“你不要再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话，依然不肯抬起他尊贵的头。

清灵用嘴想都知道张灵玉这厮没心眼儿，他求自己留下大概率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就是单纯的希望自己留下而已。

“好，我不走。”

——

等到张灵玉和张楚岚他们集合的时候，身边的清灵就显得格外突兀，仅仅只是与他对上视线，清灵就可以察觉到。

张楚岚那嬉皮笑脸的表情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但他还是生生的压制下去，扬起嘴角挤出一个勉强合格的笑容，抬手：“啊哈哈，是清灵啊。”

陆玲珑倒是反应很大，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清灵的手腕，迫切开口：“你怎么来这里了？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如果是陆玲珑的话，清灵算她是个好姑娘，欢脱活泼，乐观开朗，跟她在一块儿会觉得干枯很久生命有些乐趣。

“大概是凑个热闹，毕竟实在没地方可以去了。”

清灵笑了笑，可陆玲珑并不买账，刚刚她的问题，清灵一个都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那个叫陆琳的男生倒是识趣，拉过陆玲珑示意她不要再问了，清灵就若无其事的跟在众人身后。

张楚岚没办法把清灵忽视，即使她在吊车尾的跟在后面，陆玲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陆琳就在旁边看着，张灵玉时不时回头查看一眼，张楚岚就是不放心，每一步都像走在钢丝上那样紧张，搞得清灵觉得很不自在。

唐妙兴看到清灵的第一眼就无比确认，她就是许新口中的白一。

点名叫走了清灵，在张楚岚他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唐妙兴带着清灵进了唐冢。

“接下来，就等着他们吧。”

清灵只道关我屁事，张灵玉还在外面呢，她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却被几位身穿白衣的内门弟子拦住。

“白一，就在这儿等着吧。”

那干枯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清灵挑眉，嘴角却没有上扬，带着一丝疑惑，回头。

“三十三，许新。”

她几乎在看到许新的一瞬间就报出来他的信息，唐妙兴瞧了瞧二人，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怕。

“你为什么不去死？”

清灵面无表情，冷声扯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