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的遗憾

……

六十多年前河北某山……

“你是何人？”

毕渊那个时候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眼镜耷拉半边，吓的说不出话：“你怎么能吃清灵的东西呢！”

清灵的名字由来，因为字号清，又是供奉的神灵，毕渊理所应当的称呼为清灵。

“不是你们放上来的吗？”

清灵睁着个大眼睛呆愣愣的看着毕渊，明眸皓齿，倾国倾城，毕渊登时结巴起来：“那，那也是清灵的东西啊，你不能吃，快下来，肚子饿的话，我，我带你找吃的。”

那时候的清灵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涉世未深，在经受甲申之乱后，她被各路人士追踪长达十几年的抓捕，她早已看惯了世间的人情世故，只是有时候不知道人们到底在干嘛。

毕渊伸出胳膊，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出来一句：“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刚刚叫我清灵。”

随即胳膊猛的一抖，清灵凝眸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变了脸色的少年。

“您别开玩笑了……”

嘴上倒是这么说着，但毕渊的态度明显比刚才尊敬起来了。

清灵撇嘴，毕渊忽然抬眼：“您会保佑我们吗？”

“什么是保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只是由历代人们的思想诞生，她没义务承担起神话人物的责任。

你见过有人对着孔子像请求保佑吗？

接下来的几年，毕渊和清灵的故事，就此展开……

——

毕渊活了那么多年，再次看到清灵，那一瞬间的心跳，仿佛二人相识是在昨天。宁是以前那么多的委屈也没见她有什么变化，如今这样是好是坏，他也不敢说。

趋利避害是本能，这是毕渊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唯一懂的道理，他们对清灵好，清灵就呆着他们身边，偶尔帮他们赶赶所谓坏人。

清灵不知道那些人动不动给自己送活人是什么意思，但是等那些人拿着刀在自己面前心甘情愿的谄笑，自己抹了脖子之后，清灵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但是本能反应就是不要让血流出来。

一年又一年，清灵的出现，竟然真的让这个隐匿在世间的村庄，拥有了二十多年的安稳。

——

“你今天穿的倒像个新郎官似的。”

清灵趴在桌子上，一把一把往自己嘴里塞着花生和枣：“为什么以前没有这些？”

毕渊站在门外，尽管清灵粗枝大叶的行为与往常一样，可今天大红的衣裳一入眼，毕渊忽然鼻腔涌上一股酸楚。

不枉他提前半年就开始拜托梅金凤做嫁衣。

能这样看你一眼，足矣。

感谢上天在那年上天将清灵赐予在他的生活里，毕渊迈进房间，与清灵相对而坐。

“我们在结婚吗？”

清灵这几年在毕渊的带领下学了不少东西，她眨巴眼睛，看着面前已经羞愤到耳根通红的毕渊。

“你，你不要乱说，不知羞。”

听着毕渊与平时不一样的话，清灵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不知道毕渊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吃起来。

毕渊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反应，轻轻叹了口气，描上她的眉眼。

“咚！”

时间到了，毕渊缓缓放下手，在清灵平静如水的眼眸下，拿刀抵住脖子，看着清灵身穿大红的婚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清灵，我……”

“砰！”

一阵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毕渊，一时间村中大乱。

“杀人啦！”

清灵抬眼，看向门外四处逃窜的村民，一把扯下头上繁重的头饰，扯松了领子就跑了出去。

“往山后跑，前山我去。”

留下毕渊一人在原地。

原本抵在脖颈上的刀掉落在地，脖颈已经渗出丝丝血迹。

差一点，就差一点儿，自己就属于她了。

他们的清灵，是神明啊，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人能取染指玷污的呢……

——

“这个，你看看，能不能弄出来？”

毕渊递给清灵一本书，上面没几个文字，让清灵决定勉强看看，但毕渊要求自己用炁把上面的东西打造出来。

“这是什么？”

清灵指着地上的刀，毕渊大喜过望，一把抱住清灵：“成功了！这都能成功！”

“这是苗刀，长刀的一种，给它取个名字，日后召唤的时候直接唤名字就好。”

清灵打量着地上的刀，又看了看喜出望外的毕渊，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开心，这是应该开心的事情吗？

“叫二苗。”

她面无表情的指着刀：“就叫二苗。”

“有什么寓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