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临窗高城人隔
,或许这样能更快走出去,漱雪殿是公主下嫁前在宫中所居寝殿的偏院,谁会选在这里修建地宫。
凌瞿生带着人向光源处走,转出掉落之地眼前景象豁然开朗,曲折的回廊下水清可见鹅卵石,一座四角小亭落于正中,后方是一片莹白的水晶兰,穿过花地有道拱门,此时门后看不清是什么景象。
他将眼前所见一一描述,在提及水晶兰时微诧异,此花生于腐地不需阳光,靠吸食腐化之物为生,长得通体晶莹剔透却十分诡异,于幽暗处能发出诱人的光,吸引他至此的光亮就是这片花地所聚。
“你识得水晶兰。”此花非常少见,适于它生长之地必定凶险,吟长也从未得到过只在医书上看闻,知道其可入药是补虚止咳的良品。
“居住地附近有片沼泽里面生有。”他答得如家中后院有棵桃李树那般简单。
“可惜无缘一见。”她颇有些遗憾。
“你想看日后有的是机会。” 凌瞿生想肩上这张全然陌生的面孔现在必定满是失望。
这人大怒大好,怒时冷如冰锥,好时见微以慰,吟长还惊愣于他的转变其已走往别处。
凌瞿生看到亭内石桌上那个两拳大小的盒子,走近看木盒漆黑没有锁也没有扣,整体打磨光滑无处可开启,他将吟长安置在桌上,一手圈禁一手谨慎的拾起,确定无异样递给她,顺道言明其特征外貌,只见黑木盒在吟长手上啪嗒声响后开了。
“是何物?”她把打开的木盒还去问道。
“红玉短哨,与你那个倒是很像。” 凌瞿生没接,就着她的手看了眼。
吟长伸手去摸哨柄,果然弹出刃薄如蝉翼的刀,她细细抚摸何止相似简直全然一样,无论是触手的温润,机关的设置,还是一凿一刻的雕文譬如双生。
见她如幼童般爱不释手,凌瞿生取过欲系上其腰间凑成一对却被拒绝。
“我得此物时有人予我说过,玉石乃天地水泽百年孕育皆有玉魂,谁得谁损都是机缘,今日我都瞧不见它显然缘不及你。”吟长推开他手。
“你喜欢它就是你的。”凌瞿生强势回道。
“无缘莫强求。”她无意一语招来腰间紧紧的牵掣。
不再坚持凌瞿生将红玉短哨收入袖,不发一言抱起她飞跃过水晶兰,花地下隐隐涌动的光泽诱人采摘,他似若无睹途中并不停歇直接跳过。
拱门后是另间石室,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得内里十分明亮,正中赫然摆放副木棺,棺前香纸蒙沉已久无人供奉,没有牌位也没有其它出口。
“放我下来吧。”吟长轻扯他衣角神态颇为乖巧。
双脚落到冰冷的地面她被牵引着前行,从他口中知晓整室陈设,虽然没亲眼所见但这般景象清晰映在脑里,是蓬瀛栖地中的丧葬习俗。若猜得不错这是具空棺而且葬的是女子,因棺中尸骨需在死后一年移葬祖陵,石室内遗留物件皆破损不堪,此棺设下经年有余早该完成迁葬。
“空棺?”吟长言。
凌瞿生一掌振开棺盖里面躺有人,骨架长短以及胯宽是男子无疑。
“不是,一具男人骸骨。”
锁灵术,在停过尸的女性棺椁中活祭此人,阳气被阴气压制将魂魄禁锢于此只能听命于施术者。
随着棺盖揭开水晶兰花地中阵阵踩踏,脚步极快似乎是奔弛而来,夹杂着没有血肉的骨胳摩擦声。
凌瞿生将吟长护到身后,两人白衣黑发面色深沉比鬼魅气势更盛三分。
没任何人出现,踩踏声在接近门前时遽然停止,转瞬移到身后,吟长双目不能视物听力便更灵敏,刹时将匕首甩向后方,“啪”一声不知击中何物,只听到有东西根根掉落在地,凌瞿生却看得清晰,被吟长一击打散的尸骨此刻在地面好似被无形的线穿引着重组。
他向棺中望去里面空空荡荡,而地上那具骨骸已重新接好,头颅空洞,眼骨中却似真长了眼珠般直勾勾的盯着两人,匍匐在地爬行的速度更快于方才,他带着吟长跃起躲过。
再袭不成它迅速转身,一只老鼠在其眼前蹿出被五指白骨紧紧捏碎,而后直接往嘴里送,腐化不败的利齿不断撕咬老鼠尸体,明明无法吞咽却像饿极似的啃食,血肉从双颊骨溢出染得森寒白骨殷红,小小的老鼠根本满足不了它,很快骨骸又盯上了地室中存活的人。
凌瞿生将怀中女子的头压向胸膛,即使知道她看不见仍不想让其面对,眼中杀意暴增,可惜白骨体会不到依旧扑击而来,张开的双颚裂到耳后,正弹跳起丈高俯冲而下。
他纹丝不动一掌挥出,强大的张力险些让吟长站不住,幸亏被人紧紧搂住肩。击飞到空中的骸骨根根分离而后碎裂成末,她完全没听到再有东西落地,只感受到紧贴的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吟长脸颊热得有些发烫不敢抬头看他。
“外面水晶兰的花肥不会是它啃食之物所化吧。”她突然了悟过来。
“大致不差。”他没漏看对方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