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吟长正看着此前未阅完的书,上卷已烧毁此时只能读读下卷,以为是段两情相悦天生一对的好姻缘,不成想被哥嫂棒打鸳鸯从此君娶他人妾独悲,这是从禹之那找来的第六部闲书本本伤情断肠,这小子近来心中有事。
“小姐何故愁眉不展。”纳兰彤儿换洗了新衣遮掩掉身上的伤,脸边红肿消散只余唇角还有处伤痕结痂,瞧着举止得宜是个不脱红尘惊艳绝绝的美人。
“感叹感叹弟大不中留呀。”吟长把书递给纳兰她笑着翻看几眼。
“彤儿,你这姓氏太招摇,过往已逝不如换换可好。”
“请小姐赐名。”
“我本家姓叶你可愿随我。”吟长以手支颊仔细端详着她。
纳兰吃惊小姐与少爷相处从不避讳她,才两日自己就知道了其非狄芯予本人,只是叶姓在雪域并不多见其中更无气度样貌出众者,脑中闪过少时听闻中原大统倒有封过叶氏丞相不知可有渊源。
“取原名中一字唤若彤,今后你便是叶若彤。”吟长从未给谁赐过名。
“谢小姐。”若彤道。
这时马车慢慢停下,领队侍卫来报前方积雪崩塌阻拦去路需改道而行,绕路会延迟抵达赤离的时间但也无他法可选,所幸那条路加急赶日落时能达都桑城。
大家提速赶路,若彤在马车内很是适应,吟长却十分痛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想往外呕脑袋还晕得厉害,这车摇晃得她眼冒金星。终在若彤第三次递予她铜盆后到了都桑,被搀扶下车时全身乏力,其实她善骑射只是端着狄芯予的小姐身份不能为之,弄得苦不堪言。
甫入城到达住处,侍卫传话都桑城主楼大人派人前来保护,狄锋曾嘱咐过和楼大人是故友,可对方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的架势说是保护更像囚禁。
吟长视而不见上楼关门,一头栽倒在床睡得天昏地暗,连若彤为她擦拭身子也不知。再醒来是被楼下接连的高呼声打扰,其人来来去去重复着“都桑城主邀狄小姐出席夜宴”一遍接着一遍不厌其烦太扰人清梦。
当她收拾番开门出去,望见禹之一把木椅拦坐在楼梯口,无怪乎没人上得来。
“下是何人。” 吟长出声。
众人纷纷抬头,楼上女子声似灵鸟,银纱遮面,青丝挽入簪,一袭浅紫罗裙居高凌下。
都桑城主府的随从看得出神无人回话,不是他们没有见识,都桑地处雪域偏地未受商旅文化影响,保持着部落最原始的民风衣着,加上城主娶了位天竺夫人带入西域血统,此后十余年间女子都以妖娆热情为美。不比镜湖新洲城接壤中原,穿戴用具精致柔美。如此云雾飘渺的装扮许多年轻男子从未见过尤为惊艳,还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
“在下都桑城主府管事,奉我家大人之命请狄小姐赴宴这是请帖。” 管事毕竟年长些干咳声说。
禹之接过展开递与吟长,两人互换眼色,摸不清都桑城主玩的是什么套路,待瞧见阿姐眼中一闪即逝的嘲弄,禹之自觉让路跟随在她身后,有人触了龙鳞还不自知这下有好戏瞧。
“请管事带路。”她向外走去登上城主府候着的马车。
管事怕人推拒还准备了好些说辞,不想狄小姐这么爽快立时吩咐车夫启程。
待他们走远若彤方绕出,以小姐的能力就算对方设有诡计自保无忧,带着受伤的自己反累赘。
此时城主府中张灯结彩很是喜庆,吟长进门才知今夜是城主夫人寿宴,请帖中并未言明。
“狄小姐这边请。”堂中宾客已落座,厅内美姬舞动腰肢姿态魅惑,伴奏的鼓点韵律明快有西域之风。
现在从正门进尤为显眼,管事还在边上高呼新洲城狄小姐到真是博得万众瞩目。
吟长侧首对其道谢,无惧众人投来的视线迈开步子向内走,离开时遗落方锦帕,管事瞅着前后无人注意拾起揣进怀中。
她所过之地明显听到周围起伏的抽气声,都桑城中人人这般夸张,自己容貌未揭身姿也远不如舞姬凹凸有致,何来如此惊世绝俗的反应。
“芯予拜见城主城主夫人,恭贺夫人祥瑞安康,福泽绵长。”吟长弯腰行雪域礼。
楼城主满面笑意四五十岁左右,身旁坐的夫人五官立挺样貌艳丽额坠宝石,攀附着城主手臂正依偎在他身上,往下是他们的几位儿女,年纪大些的与禹之一般小的还在襁褓中。
“大人觉不觉得狄小姐像极鸠罗庙中供奉的神女。”城主夫人如是说大家纷纷附和。
“确实像。”楼城主笑得更开怀。
“我对画中仙境十分向往,神女也如狄小姐一样覆着面,不知今日有没有幸一睹真容。” 她把城主的手揽得更入怀中,胸前摇晃语声娇嗔
楼城主宠溺的看着妻子,虽有些强人所难但这点颜面想狄家该会给。
怎知厅中女子岿然不动回话道。
“夫人谬赞,芯予虽未见过鸠罗庙中神女相,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