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
少女的小袄沿着芊芊腰身滑落在地,白皙如雪的脊背顷刻暴露在众目睽睽下,寒风拂过,肌肤泛起阵阵细小的疙瘩。
“啧啧,真是人间尤/物啊!”噶尔木灼热的目光燃烧着欲望的火苗,上下反复打量她,进一步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还有一层诃子布呢,脱了。”
洛兰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趴在地上泪流不止。
悲痛、愤怒、疼痛、无助,所有情绪在一瞬间倾泻而出。
那个高高在上的可汗之女,那个被中原皇帝亲封的洛兰郡主,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下贱婢女。
洛兰紧绷着唇,终是无法脱下那最后的一层尊严。
噶尔木失去了耐心,手中带血的宝刀挨上洛兰肩畔,缓缓地朝着她诃子的挂带移去,笑的阴邪。
“那就让本王帮你脱。”
洛兰死死盯着那还在滴血的刀尖,一寸一寸挨近自己胸前泛着流光的锦绸,心跳声如羯鼓般轰隆作响,就在那锋利的刀尖即将划断挂带时,外面忽然闯进一名骑兵——
“禀报大可汗!中原的商贾们到了,就在帐外等着您!”
噶尔木的刀顿在那,满眼嫌恶的唾了一口,“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时候来。”他斜眼睨向洛兰,捡起她脱下的鹿皮小袄随意将刀刃擦了擦,“罢了,让他们进来。”
“是!”
洛兰听了这话,紧忙抬起双臂护住前胸,满眼惊恐羞愤地爬到角落里,往门口望去。
只见帐帘被守门的壮将左右撩开,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带头走进来,待行至火光下,才看清他的样貌。
他肤色略显苍白,清隽面容上带着难掩的病态,一身松青色便骑装扮都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气。
男子余光瞟见地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照旧镇定自若的跪下,对着噶尔木结结实实叩首。
声色沙哑道:“在下,宇文淮,拜见大可汗。”
噶尔木大喇喇坐在狼皮大椅上,摆出一副王者姿态,“中原人姓宇文?少见。”
宇文淮规规矩矩地回道:“在下祖上属鲜卑一支,于东汉年间移居到中原。”
“都带什么东西来了?”噶尔木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对他的身世并不好奇,眼神贪婪的盯上了他身后四人所背的沉重行囊。
宇文淮示意随从们打开行囊,将里面的货品逐个平铺在地。
“大可汗请看,这里分别装的是玉器、瓷器、丝绸和稻米。”
噶尔木瞅了瞅,吩咐李华拿上来一个一肘大小的青金玉窄口花瓶,漫不经心的把玩,“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宇文淮如实道:“可抵江南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
噶尔木眼中霎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公子真是大手笔,收起来吧!”他小心翼翼地把花瓶交给侍卫,态度也随之转变,“中原地大物博,果然是什么稀罕物都有。刚巧本汗今日一统河套,又和公子一见如故,双喜临门,可要好生庆贺一番!”
他拍打李华,“让奴隶把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李华应声答应,刚要出帐却被宇文淮叫住。
“副将大人且慢,咳咳......”宇文淮轻嗽几声,抓了一把黄白色的稻米交给李华,“有劳副将大人,将这捧稻米煮熟。我等日夜兼程而来,肠胃虚弱,怕是无法享用佳肴。”
李华看了看手心里的稻米,严峻的凝视他。
宇文淮淡淡一笑:“若在下没猜错的话,副将大人是中原人,理应会煮米吧?”
“公子误会了,我六岁就来到了草原,得大可汗青睐有加,早已成为突厥人。”李华语气生冷。
“李华,叫你去煮米就去!”噶尔木催道:“别让贵客久等!”
“遵令。”李华最后眄了宇文淮一眼,扶肩而去。
噶尔木笑吟吟的摩挲着宝石扳指,“宇文公子,你带了这么多宝贝来,本汗很是感动,眼下也有个好东西让你看看。”
洛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一直躲在昏暗的角落,原以为噶尔木被稀奇珍宝冲昏头脑,会忘了折磨她,可他竟还记着!
“出来。”噶尔木命令道。
洛兰心里一惊,她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诃子,此时出去和杀了她有何区别!?
噶尔木声线低沉,“本汗的耐心有限,数到三,你若执意不出来,我就亲自去请你出来。”
“三。”
“二。”
......
洛兰的尊严一次次被践踏,强烈屈辱感涌上心头,心脏跟着剧烈地绞痛起来。
“一!”
她头皮发麻,哆嗦着小臂,撑着身子从暗处爬出来,双颊因受到周遭人的瞩目而发烫。
宇文淮见她羞愧的蜷缩成一团,侧过头避而不视。
噶尔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