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
想念,而今境况,还是先回家一趟,再做打算,况陆文死的不明不白,王通又对陆仁虎视眈眈,她心中总是放不下的。
赵达看她神色,就知道这话不过应付他,恐她还想着给陆文报仇,有些不悦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如今还是我府中姨娘?”
江絮愣了下,她还以为两人当初在高峰时,已说清此事,不料他又提起,江絮不敢猜他心思,她斟酌道“世子知我,蒲柳之姿,举止粗鲁,岂敢进世子后院滥竽充数,莫要吓到世子府中佳丽。”
虽早知她不会与他回府,但他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番滋味,他睨她一眼,冷声道“罢了,随你,日后莫要后悔。”言罢,不再看她,径直上了马车。
赵达兀自气了一会,倒是想通了些,他非懵懂小儿,知晓自己确实对她有些心思,一则因她本就是自己妾室,本有些温存之意,二来在高峰县时,她确实给了他一些惊喜,让他对她多了些记挂,他愿意救她,多是因为那点子新奇,但仅此而已,她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他又何必再费心。
况细想她性子狡猾,若是以往江家絮娘,他纳便纳了,如今已知她脾性,他日若是她在府中起了其他心思,难免在生出麻烦,当真如此,到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进府,这样想来,他心思亦淡了不少,在看她时,比以往亦是冷漠不少。
江絮察觉到他的变化,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他还在生气,他能来救自己,江絮是很感激的,但若因报恩进世子府,她是不愿的,享受过自由的鸟儿,已经难以再入笼中,况她如今还有其他事未成,她道“世子大恩,我无以为报,日后世子若有吩咐,我必竭力为之。”
赵达淡淡道“这话你在高峰就已说过,我倒不真指望江少监能报恩,只求你老实些,莫在惹得人你去救你便好。”顿了顿,又道“如今江朝奉已是我府中幕僚,合该为世子府做事,而不是为了江少监的事整日烦恼。”
话已至此,江絮确实没法反驳,她被人困是事实,累的阿兄千里迢迢来救她也是事实,但她非忘恩负义之人,若是赵达日后有难,她若能助,必会助之,但这些话说出来,未免干巴巴,况她拒绝一事应是让他真心恼了,倒不好再自讨没趣,一时间车厢到无人在说话。
又行数日,到达淇县附近,王通本就是私自扣下她,纵是知道她跑了,亦不敢大张旗鼓的寻她,叶大又被赵荣重伤,这会子该是在养病,是以他们这一路走的到还算顺利。
这一路来,她亦听了些外界之事,知道如今赵观陈兵高峰县外,想来赵达是以高峰县为由去相谈,只不知陆政之作何想,当初若非陆文,高峰粮仓早已成了赵家之物,哪里还能留到现在,而今陆文新丧,原他手下将士如今正群龙无首,陆政之纵是想收拢亦需要些时日,如今答应赵家请求,正是缓冲的好机会,如此一拒,这高峰恐不保矣,只不知如今粮仓守将是谁?
她正想着,倒没注意马车突然晃了一下,她身子一歪,被赵达扶了一把,还没来得及道谢,听得马嘶吼一声,马车突然加速,她忙扶住车窗,忽闻车顶砰的一声,似有重物落下,听得有人在上言语“江少监,两条路,生或者死。”
那声音正是叶大,她掩不住诧异,这人不养伤的嘛?就这几日已经好了,赵达抬头望向车顶,冷嗤一声“阴魂不散。”
他话刚落,只听轰隆一声,那车顶起了裂缝,似乎要碎开来,江絮一个激灵,猛地将赵达推开,碎木应声落下,砸在她身上,背上生疼,一时倒是站不起来,耳畔只听到赵达一声厉呵“找死!”